“要是他的伤口沾染了脏东西……早晚就是一个死字!”
“还用得着老夫动手?”
“赶紧走!”
柳大郎推搡黄氏:“你快走,不然我叫嚷起来,你怕是要被夫家扫地出门!”
“你那相公是童生,他早晚会考上秀才举人,肯定会嫌弃你!”
他的话一下子就戳到了黄氏的肺管子,顿时不敢多留,狼狈地跑了。
心里也更恨孙芸。
脏东西是么?
她想想法子还是能弄到那孩子的肚子上的。
这样一来,她就不必指望柳郎中这条老狗。
柳大郎将院儿门关上,回到柳郎中的屋里,坐在床沿问他爹:“爹,您虽然点了她,但她万一不上钩,不动弹咋整啊?”
柳郎中这会儿有了精气神儿了,他讥笑道:“放心,她一定会上钩的!”
“你没见她说让钱冲死的时候有多恨,钱冲一个孩子怎么能让她恨成那样?
且她提蒋家那女人的时候用的是‘贱妇’二字,可见她恨的就是蒋家妇!”
“他们两家是门对门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齐家婆娘前头几年还算是水灵,可自打她落了几胎之后,人就越来越憔悴,如今更是一副黄脸婆的样子。
可在看蒋家那贱妇,倒是生得一副好姿色,读书人啊……好这一口!”
“不然蒋家才搬来几天,就让那齐家婆娘恨成这样?”
柳大郎明白了,女人家醋起来那可是要命的!
“爹,还是您老厉害!”他对老头儿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你快去睡吧,我今晚也能睡个好觉了!”就等着听信儿了!
柳郎中心里美得很。
仿若已经看见钱冲引流的伤口溃烂,他也因此而死,孙芸的名声一落千丈。
到时候他再撺掇钱家婆媳两个去报官,自己的妹夫是亭长,有人告官,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拿人!
人死了,又是贱妇对那孩子的肚子动过之后死的,完全可以往她故意杀人上去扯。
到时候弄到牢里一顿打,威胁威胁,一定能从她身上将医药秘籍给弄来!
这个妇人的医术好,手里一定有医药秘籍。
有了这本秘籍,他们一家子以后就能成为镇上的名医,往后还能去县里……
总之,是发家,改变家世的好东西!
在任何人知道几个药方就敢随便给人看病的年代,一本医书的价值可想而知。
柳郎中做着美梦睡着了。
黄氏回去之后,一宿没睡。
第二天又魂不守舍的,做的饭菜遭到了母子两个的嫌弃,接连被骂。
齐寡妇甚至还将热粥直接扣在她的脸上,她被烫得惨叫,慌忙去用凉水洗脸。
但洗完脸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脸红肿并且起了水泡。
齐锐根本就不关心她,只是扯着脖子喊她去收拾堂屋。
黄氏忍气吞声地去收拾,还被齐寡妇一直骂:“你说你也叫个人,稻草人都比你更像一个人!
笨手笨脚的干啥啥不行,好好的粥能让你熬糊了!
白白糟践这么多的粮食!
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
黄氏由着她骂,脸疼得一直掉眼泪,把帐都算在孙芸的头上,恨毒了孙芸。
且等着吧!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