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岾郡虽然纵横数千里,但以姜尘如今炼气后期九层的修为,不过半日功夫就到了一座小城上空,凡人往来如织。。。
这个位于大山深处的河间县城,并没有遭受到修真界战火的荼毒,实在是太偏僻了,不然当年陈老道也不会在河间县隐居数十年。
“咦!”
姜尘正要离开河间县城,却忽然落下遁光,这里是一个两进院子的后院,榕树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儿正在摇头晃脑地念书。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蚕妇,正是姜尘当年离家时留给弟弟姜文的,齐国重文,姜尘希望在将来这些诗文能帮他在文华场,功名场里走的更远一些。
倒不是说齐国甚至太古神州就没有千古绝唱一类的诗歌,只是姜尘留下的这些地球诗词独具一格,别有一番风范,随便摘出来几就足以让姜文名动天下。
按照齐国的风俗,诗文才华突出者地位极高,除非是犯下叛国大罪,否则一般都是能以然的身份立世,就算是朝代更迭,这些诗文满天下的文坛巨子不但享尽荣华富贵,还能开衙建府,牧守一方。
“敢问小兄弟,你念的是什么诗呀?”
姜尘走到童子面前,拱拱手问道,言辞间倒是有读书人风范,童子抬起头来,也没有怕生,合上手中的书,递给姜尘。说道:“蚕妇。是本县秀才姜文姜大才子的诗。”
“姜文问西风集。”
姜尘看着手中这本诗集。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里面记录了二十三诗,其中除了这蚕妇以外,还有好几自己留下的诗歌,但其他的却没有听过,随口吟来,也是有三分不凡,看来姜文这些年进步很大。
姜文自小聪慧。喜好诗书,这么些年学有所成不但考了秀才,在诗词路上更是走的更远,除了姜尘留下的诗歌,自己也创作了不少,如今小有名气,连诗歌小札都出了,俨然有河间县诗词大家的风范。
“姜秀才的诗果然不凡。多谢小兄弟释疑,你我也算有缘,这颗丹药就赠予你了。”
姜尘留下了一粒聪慧丹。一种普通的辅助丹药,也不知是哪一次厮杀得来的。足足两瓶,对凡人开智有帮助。
“仙,仙人……”
童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尘御风而去,心中惊叹无比,姜尘自然是想不到今日的无心之举,在很多年以后成就了一位小说大家,专写神鬼志异类小说,姜文诗歌引来仙人下凡,树下问童子的故事更是传遍齐国以及周边数国的凡人社会,既被人用来宣扬姜文的诗词,也被人用作教导少年要勤读苦学。
……
“十几年了,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姜尘离开河间县城,转眼工夫就到了河间村,神识一扫已经一切了然,整个村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村东头依然是一间书院,只是老秀才钱文山已经去世多年了,坟冢长草,就在书院后山,如今书院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姜文。
村西头依然是一座道观,那名主持姜尘自然认得,十几年前一位道观的小道士,如今也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道人,很有些威严。道观的香火还不错,门口的路被马车碾压出了两道很深的车辙印。
姜家原本的小房子还在,旁边却多出了一座三进的院子,当年姜尘留下了不少银子,别说建院子,就算是拿去疏通官场都足够了,陈老道也是修士,自然不缺金银。
姜家宅院中,姜尘也看到了老父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倒是不差,刚才神识一扫,听到了不少人谈论,原来姜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农民,现在是河间村最大的地主,姜家老人自然是地主员外了。
姜尘父亲正在看书,母亲则在做些家务,一边教导一旁的一个小女孩做人道理。
“……凡事多跟着你二哥学一些,不要什么事情都让我和你爹操心,翻年你就十岁了,你这毛躁脾气不改,到时候我看谁家敢要你……”
“娘,我知道了,二哥总说我,你也总说我,哎呀,要是大哥没有离家出走该多好,大哥肯定不会经常说我。”
“你连你大哥的面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你大哥会惯着你。”
“二哥说的,二哥说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
“唉,也不知道尘儿在外面,到底过得怎么样,如今虽然世道太平,但终究是离家千里万里……”
一旁的姜父放下手中的书,女儿和姜妈的谈论,让他也想起了十几年没见的儿子。
“尘儿是有福气的人,他没回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明日再去道观上上香,求老天爷保佑。”
不多时,姜文也回家了,姜尘就这样一直用神识看着一切。
“爹,娘,我回来了。”
“书院就是辛苦,你看看你这满头大汗的。”
姜妈有些心疼儿子,钱文山去世后,儿子就去接了教书的事,不为赚钱,只为教孩子们念书,当然,这期间倒也没耽误他考取县试秀才,著写诗词。
“当今陛下昭告天下,因妖人为祸天下,恩科暂停三年,这三年我正好陪在爹娘身边,教书育人,著写诗词。”
姜文笑着说道,眉宇间正气凛然,好一番文人才相,看的姜尘也不由暗道好一个才子。
“县城徐员外家,可是托了好几次媒人来说媒了,你到底如何想的?听说那徐丫头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爹,娘。孩儿一心想赴京赶考,求得一番功名。暂时不想谈儿女之情。当年大哥离家求道。我们都一起支持。如今我读书考科举,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