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将六岁的向耀祖揽在了怀里,还没等着那向耀祖开口答话呢,爷爷一把就扯过了向耀祖稚嫩的小手,另一只手在他的手指肚上一掐,当即便冒出了一滴鲜红,且隐隐泛着淡金色气息大的血滴来。
啪……!
仅是那么一弹,那滴血直接就被弹进了周章微张着的口中。
“哇啊……!”
向耀祖一吃疼,直接就再次的哭喊了起来,他挣脱了爷爷的怀抱,连忙抱住了一旁的奶奶哭喊着告起了状来,“娘,爹他掐我,疼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啊,我的耀祖,你爹这是在救人呢。”奶奶安慰着说道。
爷爷并没有去理会那哭哭啼啼的向耀祖,而是将目光始终的停留在那周章的身上,观察着细微的变化。
随着向耀祖的那一滴血进入到了周章的口中,他那原本胜过白纸的脸色,竟少许的恢复了一丝的血色来。
竟连那微弱无法察觉呼吸也变得明确了起来,看得一旁的向凝霜是一脸的欢喜,破涕为笑。
“行了,暂时死不了,不过要让他醒过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正好刚建好的偏房里还有一张床,就让他暂时躺在那儿养伤吧。”爷爷开口说道。
“谢谢爹。”
向凝霜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一脸感激的说道。
“跟你爹还客气,看来真的是留不住了,唉……”爷爷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
就这样,那个身份谜一样的小货郎周章便被安置在了那新建好的泥土房中。
每天向凝霜都会在那房中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趟,不是替其擦拭脸和手,便是喂他服用爷爷亲自配制的草药汤。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是数月有余了,周章的伤几乎已经痊愈,脸色也恢复如初,呼吸也是前所未有的平稳,可就是迟迟的没有醒过来,为此爷爷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有那么一天,水坳村又来了一个陌生人,这个人是个中年的男人,年纪看上去跟爷爷差不多大,但却看上去要比爷爷沧桑上许多。
满脸的皱纹跟胡茬儿,黝黑的皮肤,破败的大褂,一看就像是个逃荒来的难民。
但却在其肩头担着跟那小货郎周章一般无二的箩筐,只不过他这两个箩筐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中年男人像是轻车熟路回自己的家一般,挑着那空箩筐就迈步进了爷爷家的院子。
“你是何人?”
爷爷刚好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得此人这般的随意,便开口质问道。
就见那中年男人将箩筐放于地上,抬手对着爷爷拱手说道:“这位道友,我乃是苏杭憋宝周家的周横,敢问我儿子周章在你家中吧。”
“憋宝周家?”爷爷惊愕道。
一直困扰爷爷数月的疑团,在这中年男人的一句话中得到了答案,原来那周章真的并非是一个货郎,而是一位憋宝人。
憋宝人,是南方对这一职业的称呼,北方则称呼为相灵,他们行事神秘,从不以真实身份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