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忙接了账本:“是。九江一定小心谨慎,绝不出错。”
茹太素听说朱标把应天盐务交给了李景隆那个不靠谱的人,问胡惟庸:“胡大人,我们要不要把账目多做点。试探试探李景隆的本事?”
胡惟庸说:“不。千万不要。在李景隆得到官牙总局腰牌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配合他,务必保证他不出错。应天这点盐算什么?我们要的是官牙局,官银庄和两淮盐运司!!”
茹太素恍然大悟:“果然还是胡大人深谋远虑。”
这个月,盐这边倒是暂时没出什么大事。
可是各地官牙局交上来的利润直接腰斩。不仅如此,官银庄,官牙局驿站和客栈都是这样。
这可比应天盐短缺严重多了。
要知道,如今国库至少有三成的钱来自官牙局。
朱标拿到官牙总局的报表仔细研究了许久,眉头紧锁,问牙长:“这是怎么回事?”
牙长心想:这事,是我能直说的?!!
牙长都是朱柏挑出来的人精中的人精,然后朱柏又手把手教他们,再经过了几年的历练,跟各种商人,朝廷官员,打交道,练得圆滑世故。
再加上他们对全国各地各种商品价格了如指掌。
别说是一级官牙局的牙长,就算是各地的经纪,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叱咤商场的精英了。
况且这些牙长只服朱柏。
朱柏一不在,他们怎么会屈居人下。
凭什么手握巨大利润,还要交上来?
各地府衙就更加了。
老朱定下的规矩就是各地府衙自负盈亏。
朱柏在的时候,府衙是很放心的。
因为每个月利润按时会到,朱柏绝不拖延扣留。
如今朱柏不在,没人能保证,府衙就只能靠自己了。
而且哪个府衙会嫌弃给自己的太多。
如果自己开牙行,赚一个铜板都是自己的。
各地府衙和官牙局一拍即合,官商合作无间,把交易从官牙局转到牙行容易得很。
毕竟操作的人都没变,换个地方而已。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只有朱柏能掌握天下各处各种商品价格和流向。
因为官牙驿站会交监控数据上来,由我汇总,报给朱柏。
讲句不好听的,所以就算现在只交一半,你朱标也不知道到底少在哪里。
其实牙长私下悄悄统计了一下,除了广州和朱樉,朱棣,朱棡管辖下的官牙局,其他一级官牙局基本沦陷。
而这些没有沦陷的官牙局,也只是因为本来就是指挥使或者王爷直接参与利润分红的。
朱标温和得说:“有话不妨直说。本殿恕你无罪。”
牙长说:“小人听说,如今客商不止官牙局一个地方可以交易。”
各地牙长为了账目上查不到,直接把生意分出去府衙合伙做。
其实这个法子,大家都想到了,只是之前江西布政司的一级官牙局胆子大,付诸实践,结果被朱柏直接给干掉了。
所以只要朱柏在,大家都不敢动。
现在朱柏不在了,他们立刻就动起来了。
商人本来就是逐利而行。只要新牙行手续费比官牙局低,而且也是官府开的,客商自然就不去官牙局来交易了。
现在他只能说到这里了。不知道朱标能不能听懂他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