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齐将军绝不投降!”
……
咕噜噜。
田地咽了一肚子咸腥的海水,下沉了大概一两丈距离后,感觉身上的木板带着他的身体浮了起来。
呼!
浮出水面!
战场上的喧嚣骤然清晰了起来。
田地狼狈地一抹脸上的水,勉强睁开被熏得通红的眼睛,却感觉天色黑压压的——不对,此时刚过正午,怎么会这么黑?
田地仰起头,勃然变色。
只见一条硕大的战船横冲直撞而来,高耸的船头就在田地的头顶,遮住了炽烈的阳光。
战船上,赫然是黄底红字的楚字战旗。
田地来不及多看,惊呼着拔出佩剑割断将自己和木板绑在一起的绳子,猛地冲着水下扎去。
咚!
咚!
楚军战船无情地从田地刚刚所处的位置碾压而过。
田地再浮起来,惊魂未定。放眼看去,整片海域皆是浓烈的火光、浓烟,海面上是残碎的木板,还有密密麻麻的莱州水师军卒的尸体。
海面已经是红色的了!
楚军士卒各自立在他们的船头上,站成了一排,他们扣动手中的弩机,无情地射杀着那些在水面上扑腾的齐军士卒,简直如同校场射靶一般简单。
而落水的齐军士卒们却难以组织任何有力的反击。
咻!咻!
箭如飞蝗,海面上翻滚的齐军士卒惊声尖叫、惨嚎、求饶……却很快变成一具具尸体,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楚军的战船轻松写意地碾过海面上仍冒着小火苗的残渣,追击少数侥幸解开了锁链的齐军战船。
平阿水师攻击这些船只的战术很原始,很简单——
撞击!
齐军船只都是平底船,本就头重脚轻,下盘不稳。先前被铁链连在一起时还算稳定,但现在有些船解开了锁链……立刻在海面上危险地上下颠簸。
楚军的尖底战船则游刃有余。
用楚军战船的船头,对着齐军战船的侧舷,只要轻轻一撞,便会让头重脚轻的齐军战船倾覆。
船上还欲死战的齐军校尉们惊骇地看着楚军战船横冲直撞,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楚国人的船在海上,怎么这么稳!
这些侥幸解开了锁链的齐军船只,皆被平阿水师一一追上,撞翻在海上。
至于那些自始至终没能解开锁链的齐军战船——则根本无需理睬。
这些仍然连在一起的齐军船只,都将成为燃料。
……
熊午良看着在海面上挣扎的齐军士卒,面露不忍之色——
这可都是青壮年呐——若能拉回封地挖沙子,岂不美哉?
咱封地里正建设得如火如荼,有多少苦力就要多少苦力!
但是楚军的战船里已经装满了一万新军士卒和八百亲兵营将士,装不下更多的齐国俘虏了。
奶奶滴,可惜了!
熊午良大手一挥:“收拾一下战场,打捞我军不慎落水的士卒——尤其是先前驾驭火船的那些军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军士气高昂,齐刷刷地吼道:“谨遵主君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