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淫邪的声音在歌舒翰的耳边响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杨相国大驾光临啊!”
歌舒翰瞥了一眼杨国忠,一脸的不屑。
“歌舒翰,你最好还是乖乖地招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你也一把年纪了,万一一会抗不过去了,岂不可惜……”
杨国忠闻言,出言威胁道。
“杨国忠,少他娘的废话,有什么招尽管使来,老夫若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了!”
歌舒翰不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杨国忠淫威,丝毫不怂。
闻言,杨国忠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给我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话音刚落,狱卒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手地朝着歌舒翰的身上招呼着,歌舒翰毕竟半载入土的年纪了,难能禁得起如此折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晕了过去。
杨国忠见状,却还不肯放过歌舒翰,道:“愣着干嘛,把他弄醒,继续打!”
“这……”
狱卒见状,有些犹豫了起来。
“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本相的话吗?”
杨国忠见状,厉声喝道。
狱卒见状,也不敢抗议,拎着一桶水猛地泼在了歌舒翰的脸上。
“醒了?”冰冷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歌舒翰一愣,条件反射地抬头看过去,只见杨国忠走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战栗的冰冷气场,男人墨色的长发用金色发带束起,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唇轻抿,一双细长深邃的看不到底的墨眸冰冷无情,毫无温度地盯着他。
歌舒翰眉头轻蹙,“杨国忠,你这个狗贼!”
“想不到你歌舒翰却是条真汉子,本相折磨了你这么久,仍是不肯透露半字!”冷峻的男人又上前了几步,一双墨眸仍是冷冷地盯着他。
“你的人都全部死光了,你何苦如此撑着呢,只要你招供了,本相兴许能够饶你一命!”男人一句一句的威胁,落在歌舒翰耳里。
“如何?”见他不说话,杨国忠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不如何。”歌舒翰冷冷说道。
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饶是如此,歌舒翰却宁死不屈!
杨国忠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也沉了下去。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国忠冷哼一声,就打算继续对他用刑。
“谁说的?”他又说了一句。
他丫的什么时候敬酒给他吃了?他怎么睁大眼睛也没瞅着!
“你……”.一时接不上他的话,又被他抢了去,噼里啪啦就喷道:“你什么你!你什么你!有本事放了老夫,与老夫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吗?谅你也不敢,你这个小人!你等着吧,你的下场一定比老夫还要凄惨!”
杨国忠被他一段抢白下来,直接被呛住了!一张俊脸又黑又青又白!
“老夫若是招供了,你当真会放了老夫吗?”歌舒翰却一改刚刚的语气,眉头轻扬,一双沧桑的眼瞥着眼前的杨国忠,仿佛刚刚那一顿骂他不曾说过,那语气就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杨国忠倒成了求人的人!
“本相一向都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只要你招供了,本相绝对不会为难你!”杨国忠脸色阴沉下来,竟然还敢跟他讲条件!
“哼呵呵——”歌舒翰顿时一阵哼笑,仿佛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杨国忠不悦地看他,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
“笑你愚蠢!”歌舒翰笑得更厉害了,两扇睫毛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虽然蓬头垢面的,一双桃花眼的光芒却是异常的绚烂。
“你——”杨国忠脸色已经黑了起来,额前的青筋跳动着。
“你杨国忠讲信用?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这个恶贼!”看到他越发阴沉的脸,想到这几天来的对待,他顿时一片舒畅!
“你这是找死!”杨国忠被他激怒,一双墨眸波涛汹涌,大手一挥,生生钳住他的脖子,将他缓慢提了起来。
脖子被死死掐住,窒息的感觉比身上的伤还要痛苦百倍,他却仍是笑容张扬的样子,仿佛掐住他脖子的大手并不存在,除了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