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手捂胸膛喝道:“老宋,快上!”
王河的双指距离智无的眼帘尚有数寸,眼看躲闪无及。宋继祖又已飞身赶到,智无惊震中甩头一咬,竟用牙齿合住了王河的两指手指!
只是真气练不到牙齿,王河的指力可柔可刚,眼下奋力前送,将智无的门牙折断两处。流了满嘴的鲜血。和尚存心拼命,不顾胸前空门大开,两膀一分便双掌力袭宋继祖与王河。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打出了少林药师经中两式解脱杀手的“拔苦必期两死尽!”
掌力澎湃得如同狂涛怒岸,以超出方才逾倍地力道,卷向场中两人!
王河宋继祖四掌齐出,勉力抵挡智无透支自身元气引动的攻势,甫一接触,两人便告不支。老僧的一双手掌山一样沉重。压迫得功力相对薄弱的宋继祖目眶欲裂,血气从脖颈红到耳根。想吐气开声向前出掌都做不到,形同挣命!孟义山一直瞪视着场中情景,此时见机再次拔刀,砍向智无伸出的双手。
刀尚未落,老僧一声大喝如狮子吼,迅如疾雷!
震得场中三人有耳如聋,心神为之所夺。王河宋继祖的抵抗于瞬间削弱,
和尚一式法海雷音摇撼了对手的攻势,双手一圈引得面前两人掌力河水分波一样向外一偏,另一记煞手“法界圣凡同归命!”轰然发出。
这一式形同自杀的武功气发百脉,有如散功一样迫出全身真气。
智无自知力不能久,为了悟澈能带着小郡王顺利奔至王府。只有用这招来重创这两个武功极高的对手。
王河带伤力战,见了这式面上已无血色,宋继祖更是瞳孔紧缩。两人不约而同的以掌化力向下引导!意图分散这招的威力。
智无手臂略扬,三股劲道交错着擦过,真气狂如山崩海涌扑向对面的两人!
孟义山见状从侧面像只飞鸟一样,掠入了掌风内力交织的暴风圈。弧形的身法和蝶飞七旋的换力方式,抵消了掌力的风压,沉身一撞!本意是救宋继祖,捎带着连王河一起撞出了圈外。
老孟自己更是如同滚地葫芦一样从智无的掌力下梢擦滚而过。只觉后背火热一片,砰的一声闷响。身侧的青砖石板路有半丈方圆被击得龟裂四碎!最中央形同靡粉。
爬滚起来的老孟也顾不得灰头土脸,这式武功竟然刚猛如此!为之咂舌不下!
智无颓然倒地,这位少林天王,终究油尽灯枯。
宋继祖定下神来,也是一阵后怕,以目示意老孟。
孟义山说道:“娘的,老和尚是条好汉,先留他一命!再做处置。”
王河深深的望了一眼老孟,说道:“有劳孟巡检相助,咱家承情了。”
孟义山哈哈一笑,脸沉了下来,道:“不指望你能感激老子,只有一事问你,那个奸杀刘巧妹的命案是谁做的。”
王河显得一怔,那件事对他这等人来讲,就同虫泥一般微不足道。
王公公都要思索一下才能想起来,答道:“那日永宁郡王在花月楼饮酒,听一个王府门客说五雄兄弟正在洛阳,他就让我手下的吕七带路,亲自去请冢岭五雄当他的护卫。”
“小吕子跟随我多年,回来之后也不会瞒我。他说朱驹没遇到五雄兄弟,撞见了那房东的女儿有几分姿色,就给强暴了,事后让吕七灭了口。”
孟义山心里骂了一声他娘的,老子刚才就应该一刀把小畜生劈死。
王河交待了两句,已经非常不耐,飞身就向着王府方向追踪过去。
他连番大战,真气消耗,体力大不如前。不敢奔行得太快,饶是如此,在那些永宁卫军眼里,也是快疾如箭。
孟义山心神一松懈就觉得四肢发软,被智无那道血箭打在胸前,身材魁梧的老孟也承受不起。
他心知受伤不轻,连运柔拳真气在体内流转,都化解不开这份郁结。
此时莫魁护着严先生,还有赵天泽和薛大人等都下来了。
众人一见那街心之上,被智无击裂的石板路面,尽皆惊骇!
薛景忠关切的询问起老孟可曾受伤?
孟义山打肿脸充胖子,丝毫不提三个人差点让一个老僧给打死,大言不惭地道:“不打紧,别说是个把和尚,我老孟就是对上千军万马也不含糊!”
把薛大人唬得一愣,心想这孟义山真有勇略,难怪能迅速从一个捕快做上巡检使。
孟山贼毫不害臊,却也有人见风使舵,刘总兵恭维着说着:“孟大人威重神都!武艺高强!少林狂僧岂是对手。”
老孟哈哈一笑,拍着刘礼肩膀说道:“刘大哥也不差啊,死活就是不吃朱驹的哄。俗话说的忠臣有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