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朝他们一一抱拳回礼,内心感慨不已。
柳如烟见雷震天身上满是血污,那些细小的银针还扎在他身上,心里十分着急,忙关切说道:“雷伯伯的伤可否要紧?以晚辈之见,还是先处理一下为好!还不知道这些银针是否有毒?”
众人这才想到雷震天中了那么多银针,方才只顾着彼此寒暄,忘了他早已负伤,急需处理。
罗香雪也着急说道:“柳大哥说的对,先处理雷伯伯的伤要紧,再晚了,若是被感染就麻烦了!我们赶紧看看这附近何处有药铺么?”
雷震天的仇恨一朝得雪,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尽管身上负伤,但已感觉不似方才那般剧痛了。
他淡淡一笑,说道:“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我皮糙肉厚,那芝麻大的银针就如同给我挠痒痒!大家不必着急!”
他脸上身上的血迹呈鲜红色,除了火烧火燎般刺痛之外,并未出现別的感觉,由此可以断定,这些银针上并未萃毒。
大家正说着,突然,雷震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逐渐模糊,双耳中嗡嗡作响,如同飞进了一群苍蝇,他顿觉浑身无力,脚下酸软,差点站立不稳。
他面色苍白,眼睛微闭,嘴唇上也渐渐变得煞白,整个人顿时精神不振。
柳如烟见雷震天身形摇摇晃晃,额上泌出豆大的汗珠,心知他已受了内伤体力不继,连忙一把将他扶住。
许枫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你的伤势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寻个郎中诊治才行!”说罢,转头望着路向南,问道“路老弟,这附近可有药铺郎中?”
路向南点点头,急忙说道:“有的有的,就在前面一条街上,大家请随我来!”
这时,围观的人群尽数散去,飞鹰堡的神鹰堂和铁鹰堂两位堂主,也就是先前站在一旁观战的黄衣人和红衣人。
原来这两个人和杜少英一样,都是飞鹰堡分舵神鹰堂和铁鹰堂的两个堂主。他们和杜少英虽然是一丘之貉,表面上彼此以弟兄相称,相处和睦,但实际上却是各怀心事,为了各自利益暗中算计是常有的事。
只是彼此间装疯卖傻心照不宣,今日杜少英突遭生人寻仇,他们一起共事多年,本该伸出援手助他一臂之力将来人铲除,但当听闻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方才了解这原本是杜少英见财起意惹出的祸事,自知是杜少英理亏,并且他非要自己逞强,不许他们插手。
于情于理,他们作为旁观者,也确实不便出手,只得由着杜少英自己心意了。
谁知,杜少英竟然不是雷震天的对手,如此结局也算是他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不论谁生谁死,也都是凭各自实力,况且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此时,黄衣人和红衣人已安排人手将杜少英的尸首抬入飞鹰堡后院。那里是飞鹰堡的陈尸房,只要是飞鹰堡里死了的人,尸首在下葬之前,都会先行在此搁置。
许枫雷震天一众人正要离开,雷震天回头望了一眼方才杜少英丧命的地方。他深深叹了口气,今日浴血一战,虽然历尽艰辛,但终究取得胜利有惊无险。他总算了却这桩索绕在心头二十年的恩怨。
他已能向含恨九泉死不瞑目的表妹有个交待了。
路向南带领众人穿过別院,沿水榭边小道一路而上,走了没多久,便来街边一个瞧病的中药铺,掌柜的是一个廋削干练的老人。看上去大约有五十知天命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