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下来。
六月的城市,正热闹。
高宁不是省会城市,但发展势头一直不输云西。
到高宁的人很多,晚上十点、路上人都不少。
阮令闻走在街上,身上换了白t恤和牛仔裤,头上弄了个帽子,看着挺正常。
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常常在红绿灯停的过久。
姚娟跟着大女儿,虽然急,但也不算太急。
阮令闻没坐车,公车已经停了,地铁站有人出入。
她脚上穿的是流云靴。
这是三师姐送的。
看着是普通的短靴,穿在脚上自动合脚。
夏天不热,青灰色、很好搭配。
三师姐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这靴子算普通的,但走路不费劲,用法力甚至能和鬼那样飘走。
在大街上,阮令闻没太飘,但走起来也不慢。
姚娟顾不上好奇,大女儿都是从哪儿学的。
毕竟自己都做鬼了,能好的都好。
只要好,她什么都能不在乎了。
母女俩到工地。
工地还亮着灯。
阮令闻直接飘进去。
姚娟看着、挺好,就像做鬼、挺好!
她们就是找个人、或者找个鬼。
工地大,且乱,但阮令闻目标明确。
姚娟跟着大女儿,就看阮乐天、就躲在塔吊下。
当初塔吊砸下来,他匆忙中推开了一个工人,自己被砸死。
没想到做了鬼,还瑟瑟发抖的躲在这儿。
塔吊还没完全处理。
阮乐天是个很弱的鬼。
姚娟好气又好笑,一把将他拉出来,喊:“阮乐天!”
阮令闻随手画出一道聚魂符。
符、她在太乙宫画了很多,都没什么用。
现在没工具,她画好。
就看阴风刮起。
姚娟停下来,看看大女儿,再看阮乐天。
就看他一点点凝实,变成很强的一个。
不仅比风一吹就散要强的多,在鬼里边也不算弱了。
姚娟好奇:“你爸魂魄是不是要散了?”
阮令闻说:“遇上一次打雷下雨他可能就扛不住了。不过,爸在这儿出事,留在这儿算最好的。”
不像妈能四处乱跑。
姚娟看着差不多恢复成正常人的老公,喊:“阮乐天!”
阮乐天个头和姚娟一样高,国字脸、很显老实。
他阳寿四十五,已经很显老。
身上穿的工服,头上还戴着安全帽,有点破、有点脏。
阮乐天一个激灵,叫:“(孩子)他妈?”
姚娟差点要哭。
一切都是因为他死了。
阮乐天又迷糊:“你怎么?”
阮乐天模糊知道自己做鬼了,但是,他妈怎么也成鬼了?
阮乐天看着老婆、惊慌:“三个孩子呢?文文高考完了吗?”
姚娟仰头、看贼老天,又低下头、一阵狂风暴雨:“你死了,你家和我家过来抢财产,我突发脑溢血死了。”
阮乐天震惊!看着一边的大女儿,喊:“文文?”
阮令闻叫:“爸爸。”
阮乐天感觉她是人,又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成了鬼?
姚娟继续解释:“我死了,阮家和姚家把一切都抢走了。说文文是外人,凯琳吵,他们打凯琳,文文护着,被打的头破血流,昏迷了三天,错过高考。”
阮令闻接上:“我好像被太乙真人接走了,修习六十年,虽然学的很一般。”
姚娟搂着大女儿:“你好厉害的!比起那些骗子更不知道强了多少!”就像现在,“要不是你,你爸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