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还能作假?再说,事后机械厂领导也查过了,那天中午,压根就没有外人去过的痕迹,至于他俩吃的东西,也都是自己准备的,别人谁有机会下药?”杨国华拧起眉头,“那他俩是咋回事儿?”
宋红果随意的道,“喝多了酒,神志不清呗。”
杨国华摇头,“不会,胡先勇的酒量好得很,再说,就是喝多了也不会那啥啊,他喜欢的是女人……”
宋红果意味深长的道,“那是以前,现在嘛,或许心理扭曲了呢,可不是我说的,是他妻子江晓丽受不了他虐待,自己传出来的话……”
杨国华面色变了变,“不是说,俩人感情很好吗?”
宋红果嗤笑,“做给外人看的而已,事实上,胡先勇对她一直冷暴力,后来更是动上手了,江晓丽被打可不是一次两次,很多人都见过她身上的伤,以前她贪恋胡家的钱物,遮掩着,现在闹离婚了,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杨国华默然。
宋红果又道,“再说,胡先勇过去是个什么东西,你会不了解?他只会越来越坏,难不成你还指望他改邪归正?”
杨国华苦笑着解释,“我跟他早就没了联系,也不关心他现在的处境,只是他跟吕兵的那点丑事闹得太大,我回来后,不止一个人跟我讲,我觉得奇怪,才来问问你,你说不是,我肯定是信你的,你也没必要为了他那么个人渣,脏了自己的手,恶人自有恶人磨,听说他,他发烧去了县医院急诊科处理,惨叫声全院都听到了,吃了大苦头,名声也算烂透了……”
宋红果哼了声,“那不是咎由自取?”
杨国华叹了声,“是,是咎由自取,也算是报应吧。”
闻言,宋红果看着他,似不经意的问,“如果有人去告发他欺侮女同志,你愿意出面作证吗?”
杨国华愕然、语塞。
宋红果了然的扯了下嘴角,“看来是不愿意了。”
杨国华下意识的解释,“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而是会有人告发吗?告发他,那女方的名声也没了,谁愿意站出来给家里蒙羞?再说,事情这都过去多久了,当时没人告,就说明权衡利弊后忍了那口气,现在又咋会想揭发他?”
宋红果淡淡的道,“或许是以前没证据,现在积攒够了证据呢,也或者是以前忌惮胡家,现在胡先勇不足为惧了,还不准人家抓住这机会趁他病、要他命?”
听了这话,杨国华无声吞咽了下口水,坐立不安,他可不觉得宋红果是在无的放矢,“你,你是不是知道啥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的,不然还有什么公道正义?”
“……”
杨国华离开时,失魂落魄的,从水库回来的那股意气风发被打击的七零八落,整个人陷入了纠结挣扎中。
他若是出面作证,能不能扳倒胡先勇不知道,但他的那点不堪过往却都会暴露在人前了,虽说他没跟着胡先勇做作非为,可知情不报,也为人所不齿。
他也可以当作不知,以前就是这么回绝宋红果的,但现在思想进步了啊,他竟然觉得羞耻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