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在赵高的坚持不懈下,虞延睁开了眼,迎着赵高期待的眸子,虞延红唇抿动,“给朕闭嘴!”
赵高如遭雷击,“都说帝王心易变,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是明白了。”
“罢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往后道路两边,各自安好。”
虞延眉心直跳,抓住了赵高的手,强忍下揍人的冲动,虞延咬字,“朕不会杀你。”
“口说无凭。”赵高笑容满面,哪还有刚才的愤概,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当瞥清上面的字,虞延眼角狂抽。
不得处罚赵高、不得恐吓赵高、不得打骂赵高、不得觊觎赵高,无论赵高犯下何罪,一律赦免……
“皇上。”
赵高取来印泥,示意虞延可以按手印了。
“皇上?”
虞延瞅着这货,恨不得跳起来踹几脚,他是懂不让她有心理负担的。
将手印按上去,虞延转过了头,眼不见为净。
“伤好后,别忘了给我铸造银牌。”
“什么银牌?”
“本来应该是免死金牌的,但不是体谅你口袋里没几个钱嘛,就换成银牌了。”赵高随口道。
“朕饿了。”虞延没好气的启唇。
“御膳房温着鸡丝粥,我去给你端来。”赵高把纸折好收进怀里,轻步出殿。
赵高一走,宣德殿顿时寂静了下来,虞延望着床帐,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赵高活过来,她很欢喜,然而,他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在赵高这,她算是毫无秘密了,赵高一旦背叛,对她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闭上眼,虞延脑海里再次浮现赵高死抓着匕首不放的画面,那么怕死的一个人,那一刻,却为了她舍命。
幽幽一叹,虞延压下繁乱的心思。
“你别使力啊,我扶得起你。”
赵高反复唠叨,动作极其小心,就怕把虞延的伤口撕裂了,贯穿伤啊,想想都疼,流了那么多血,本就不剩多少了,要再流下去,饭票就没了。
扶虞延靠在软枕上,赵高头往前伸,看纱布上有没有血渗出来。
被盯着胸口瞧,虞延哪还保持得住淡然,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你可别动!”赵高眼疾手快,连忙制止她。
将虞延微敞的领口拉拢,赵高返身端来粥,一勺一勺,赵高耐心的喂给虞延。
“可有其他人知道朕……”
“太医就看了个伤口,应该没起疑,其他人,我也没让进来。”
“朕的衣物……”虞延抿唇,“你全脱了?”
“都染满了血,没法不脱,皇上放心,我擦的很干净。”
“……”
接下来的时间,虞延安静用粥,不发一言。
因着女儿身,虞延自小就没让内侍贴身伺候过,这还是第一次被男子看光身子,不对,不是第一次,虞延眼底划过冷光。
“赵高。”
“嗯。”赵高将最后一勺粥送到虞延嘴边。
“待混乱平息,你将所有宫人清查一遍,一一验身。”
赵高手僵住,才除去苏河,就把这事提上日程,赵高已经能想到宫里以后会是何等的森严。
首先进出严格管控,其次两天一小查,三天一大查,非连他们屁股上几颗痣都了解清楚,最后,但凡能藏进人的地方,挖掘式的搜寻。
扬起笑,赵高擦了擦虞延唇边的粥,“行,保管一个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