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记载的是先生讲解的《内经》笔记,先生讲解中,我觉得高屋建瓴大有收获的内容,以及当时不了解,有所困惑的内容,都记载了下来,你也可以拿去看看。”
“剩下的两本,则分别是《难经》与《本草经》,你既然是自学,对这些内容定然都有所缺漏,借此笔记,也正好填缺补漏,增益学文。”
“不过,不同先生讲的内容顺序是不同的,细微的理解上也有差异,注意不要完全对应着看,否则徒增疑惑。”
何晨只想借一本笔记,结果彭炳犹豫之后,竟然直接将他当年做下的所有笔记全部取了出来,这个诚意是真的相当足。
虽不知捡书送还的情谊占几分,拉拢同为考进来的采药学徒的意思占几分,而其他诸如投资才俊的想法又占了几分,但是他的这个豪爽的态度,着实让何晨心生亲近。
毕竟,自从他爹走后,除了教头、刘掌柜之外,就数彭炳对他最好了。
“炳哥,我就借《药材炮制笔记》就好,剩下《内经》、《难经》、《本草经》的笔记不用借了。”
就今天的情况来看,先生在学堂里讲的《内经》内容,全部都是何晨早已清楚的东西。
也就是说,彭炳的那三本笔记里的内容,他早在成为采药学徒之前,就已经全部学会,既然如此,他自然没有必要将那三本笔记也借回去。
毕竟,笔记这种东西......
“嗯?”
彭炳一皱眉,坚决将四本厚薄不一的笔记全部递向何晨:
“这是什么话,我彭炳是在乎这点笔记的人吗?别怕贵重,虽然笔记里的内容重要,但对我来说,都是些已经学会的内容罢了,不值一提的。你尽管借去看,只要别损毁就好。”
贵重?
何晨一听这话,态度更加坚决了,彭炳对这些内容早就学会,他何晨也早就学会了啊,既然贵重,那还是别拿为好:
“炳哥,那三本经典,我也是学会了之后才成为采药学徒的,真不必了,我就看看以前没接触过的药物炮制的笔记!”
听了何晨这充大的话,彭炳与旁边站着的另一个采药学徒,脸上全都不自觉闪过嘲笑的神色,先生都要将一年的东西,他这个自学且在昨天才通过考核的学徒全都学会了?
真要如此,那两个月前,门派今年刚刚开始招收采药学徒的时候,他就能通过考核了,哪里要等到现在上了快一季了才又补进来?
十五六的彭炳摇摇头,看着十二三的何晨,如同大人哄小孩一样劝道:
“门派里先生讲解的《内经》、《难经》、《本草经》,可不是你自己琢磨学到的那些浅白内容,你现在都听得懂,不过是先生讲学还未入深而已。况且,你连我的笔记都没看过,又何谈已经都会了?进学最忌自傲啊。”
“采药学徒学够一年之后,就将接触行医,两年之后,就将接触内功,这些内容的基础,都是从三本医学经典而来,你若是轻视经典,日后必然会吃大亏的!”
“拿着吧,别不好意思,到时候你学得好了,也帮帮我,为我解答经脉上的问题还回来就好了。”
彭炳带着劝勉的笑意,一把将自己的四册笔记拍在听蒙了的何晨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