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海上,珍运船顺着风似箭一般在急速航行。
船舱里的朱由检,总算明白了此时的帆船和前世轮船的最大差异:帆船比起轮船来,要颠簸多了。
朱由检第一次乘坐珍运船出海,就像他第一次做马车。
前世从未晕过船、晕过车的朱由检,今世被珍运船的颠簸,直接晃到几乎连黄疸都吐了出来。
这船出远海整整一天多了,除了吐,朱由检就再无别的反应。
朱由检的晕船架势,可把沈寿尧吓坏了。
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听信王殿下忽悠啊!
沈寿尧心中有些后悔。
珍运船现在走的航线,并不是天津前往登州的航线。珍运船现在走的,其实是天津前往鹿儿岛的航线。
当朱由检从沈寿尧口中得知,从天津前往鹿儿岛,再从鹿儿岛转到登州的航线,甚至比从天津直接到登州用时还短时,朱由检就动了前往鹿儿岛看看的想法。
在朱由检的威逼利诱下,沈寿尧很轻易的就屈服了,珍运船就这样改变了既定的航路。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当离开前往登州的近海航线,进入了前往鹿儿岛的远海航线后,看上去不晕船的朱由检,晕船状况会突然变得如此严重。
甲板上
看着完全吃上了风的船帆,沈寿尧面色严峻。
多好的风啊!
如此持续稳定顺风,沈寿尧多年来还很少遇上。
摸摸怀中的小包,沈寿尧下定了决心:“要是这偏方还不管用,那就只能把船速降下来了。”
唉,这信王殿下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沈寿尧还真是吃罪不起啊。
船舱中
“想当海贼王还真的有点天赋才行,至少也得不晕船才行吧?”呕吐的朱由检迷迷糊糊地想到。
迷迷糊糊中,一双有力的大手扶起了朱由检,又把不知什么东西,不由分说的硬塞进朱由检嘴里。
朱由检本能的咀嚼几下。
似腥似涩,一股说不上什么的味道直冲上朱由检的鼻端。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朱由检总算是从呕吐中缓了过来。
“那个,小沈,你给孤吃的是什么东西?既然它对晕船这么有效,你怎么不早点给孤吃?”朱由检有气无力的质问着沈寿尧。
可怜的朱由检,现在连气愤都显得成色有些不足。
这沈寿尧,明明包中有治晕船的东西,可非等朱由检都吐到昏天黑地的时候,才肯从包中摸出来,还硬塞进朱由检的口中。
这是对孤威逼利诱的报复吗?
咀嚼着嘴里的东西,随着晕船症状大为减轻,朱由检的怒火却忍不住高涨起来。
沈寿尧的如此行径,怎能让朱由检不气愤?
“殿下,小将给您的,就是些墨鱼干。小将也不知道这墨鱼干真能治晕船。小将也只是听一个老海贼说过一次,小将以前可从没试过。”沈寿尧一脸委屈的说道。
以前从没试过的偏方,他沈寿尧怎么敢一上来就给朱由检使用。
要不是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就算沈寿尧想给朱由检用,可他信王府的侍卫也绝不敢给朱由检乱用啊。
虽知道沈寿尧说的是实话,可朱由检一看沈寿尧那精精神神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将、小将,你那里小了?这么大的人还老是充小,也不怕人笑话。”
不好再拿晕船说事,朱由检就转而攻击起沈寿尧小将的自称。
说实话,对沈寿尧自称小将这件事,朱由检可是忍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