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布政使:“殿下睿智,其实推行官话的事,微臣们也做过,收效甚微。”
朱柏说:“那是因为没有甜头。本王明日就开始为二级官牙局和三级官牙局招聘新人,要求必须会讲官话。三个月后,在官牙局里面交易也必须以官话为主。他们不是喜欢做生意吗?这不就有动力了。”
两位布政司交换了个眼神,回答:“如此应该会有效果了。”
朱柏一向是个行动派,说要做就立刻做。
下午一级官牙局和官学门口同时贴了告示,一个是招聘牙长和经济,一个是招生学官话。
经商的人自然知道官牙局的油水,来应征官牙局的人山人海。
官学那边却门可罗雀。
这些来应征的十有八九都落选了,因为都不会讲官话。
然后官学那边报名的人就骤然增多了。
老朱那边收到朱柏的折子,立刻下了一道圣旨:派遣十八位公侯分祀岳镇海渎,其中朱亮祖祭祀南海。
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朱亮祖接替原广东都指挥使,镇守广东。
朱亮祖出发前,老朱把他叫到御书房里,意味深长地说:“亮祖啊,陈德在广东闹地民怨沸腾,咱把他召回来处置。当年两广是你平定的。你军功卓著,也是咱最信得过的人之一。此番,叫你去镇守广东,你定不能叫咱失望啊。”
当年为了打天下,笼络人心,他对这些老伙计的各种小毛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天下太平,这些人被封爵位一个个都有点飘了。
小毛病都成了大问题。
好比朱亮祖,之前也是各种骄横跋扈。
所以他不得不亲自叮嘱朱亮祖几句。
朱亮祖匍匐在地:“臣自当勤奋练兵,约束属下。”
老朱微微点头:“如此甚好。”
朱亮祖出发不久。
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来的广东都指挥使和陈德也到了应天。
老朱叫他们入宫,却不见他们。
陈德这会儿才害怕了,跪在御书房外面磕头:“臣知道错了,求皇上恕罪。”
老朱听着外面的哀嚎,问朱标:“标儿觉得如何处置才好?”
朱标回答:“虽然陈大人多行不义,可是救过父皇,父皇要是杀了他,怕是又有言官要拿来做文章。不如去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养老。”
老朱微微点头:“嗯,他有临江侯的爵位,有封地,也不至于挨饿受冻。以后若是说起来,咱也没有亏待他。”
朱标又说:“指挥使虽然不曾约束好陈德,可也情有可原,所以不如调他去别处再看看如何。若是再干不好,再处置也来得及。”
主要是老朱重文抑武,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将越来越少。要是因为这点事就废掉一名二品武将,着实有点可惜。
老朱说:“可是这事民怨颇大,不处罚人,怕是平息不了。”
朱标说:“是,所以要教训教训作威作福的百户和士兵了。毕竟平日也是他们出面,百姓们看见他们受罚了,心里就舒服了,也不会再追究了。”
老朱一脸欣慰说:“嗯,就按你说的做。标儿如今处理起朝事来游刃有余。咱要不了几年,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朱标忙跪下:“儿臣能有今日,都是父皇教导得好。父皇正值壮年,千万不要提退休的事情。”
这件事,就是这么玄妙。
老朱又想朱标快点独立,又怕朱标太早独立逼着自己下来。
所以这些话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