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为了方便取盐和核算迅速,盐运司都要孝敬户部一大笔银子,其中自然也有管户部的中书省的份。
现在这么一搞,下面的盐运司肯定不会给户部银子了。
胡惟庸的眼皮子跳了跳:特么的,这是要把我们所有财路都堵住啊。
胡惟庸说:“那叫东城的里长去取啊。”
茹太素说:“是的,臣叫里长去了。结果里长回来说。只取到了几家平头百姓的。京官的盐一律不能由里长代领。里长也不敢乱发,因为领了盐是要盖指印的。万一‘小阎王’那天心血来潮,拿着领盐的簿子去下面挨家挨户对,里长就死定了。”
胡惟庸:“拿盐引去支呢?”
茹太素:“唉,胡大人,您忘了吗?扬州都转运盐使司都是官牙局在管了。去扬州也没有用,如果非要盐使司直接拿,也只能去其他都转运盐使司支取。这一来一去路上至少两个月。”
胡惟庸:“那刘伯温他们呢?”
他们虽然不住东区,可也是京官。
茹太素说:“刘伯温他们直接从官牙局买到盐了。”
这不就是专给户部和中书省以及所有胡党穿小鞋吗?
胡惟庸说:“等等,这一次没有盐的都是我们的人。”
茹太素说:“可不是吗?”
胡惟庸说:“也就是说,这个小阎王已经掌握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单了。”
茹太素哭笑不得:“胡大人啊,这还要掌握吗?平日一看就知道了。”
不对,不对,有些人是私下交往,很隐蔽的。
朱柏怎么知道的?
如果朱柏知道了,那老朱肯定也知道了。
那他在各个卫所布下的棋子,老朱也知道了?
胡惟庸寒毛一竖,对茹太素说:“快把夏季和秋季的盐引公函都给朱柏。”
茹太素:“不会吧。就给他,那我们不是白白筹划了。”
胡惟庸也不好明说自己的担忧,只能含糊地回答:“给他吧。再不给他,我们去哪里买盐?”
户部派人通知官牙局去领夏秋两季的盐引公函。
官牙局没反应。
茹太素叫了费震去送,交代务必送到牙长手里,然后官牙局说牙长出去办事了,不在。
费震自然明白官牙局不是要为难他,而是要为难户部,就在官牙局里喝茶吃点心聊天等到中午才回去。
然后跟茹太素说自己在官牙局外站着等到现在也没有见到牙长。
牙长说他官不够大,不够格见牙长。
茹太素咬牙切齿,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叫他自己去。
没有办法,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结果茹太素去了官牙局,牙长还是不在。
他连官牙局的门都进不去。
关键他刚才明明看见朱柏进官牙局的时候是牙长出来迎接的。
这不就是故意让他等吗?
而且还是用之前他们为难牙长的相同法子。
报应来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