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兢兢业业的程度,比之先前为金鸥道师服务时,还要好。并让鳄龟道师等人为此感到惊疑,猜测许道是不是暗中出关了,但却一直都不显露在它们的跟前。
如此情况一直到白骨岛的人来了之后,金鸥堂道人们方才一一散去,全都去忙活更能发挥自己价值的事情了,譬如为白骨岛的道人作向导,以及炼丹的炼丹、炼器的炼器……种种不一而足。
并最终,金鸥堂的周遭,堂口中的道人一个都不在,竟然显得空荡荡的。
这也让许道走出来时,感到十分的诧异。
他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度化金光失效了,堂中的道人已经挣脱了他的控制,抑或是这批道人都被鳄龟道师等人打杀、骗走了。
但是立刻的,许道一偏头,目中忽地出现了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
这道身影本是盘坐在金鸥堂的最高处,兀自的打坐,瞧上去形单影只。
而当许道从金鸥堂的阵法中踏出时,这道身影又突地一变,刹那间就已经是起身而立,正赤脚行走在金鸥堂阵法的表面。
堂口上方的阵法灵光涌动,泛着金辉,仿佛是一片荡漾神异的金色湖水般,吸引人的眼球。那白衣身影踏水而来,行走在金辉荡漾中,浑身有着一股说不尽的清冷、高洁气质,放出高岭之花。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尤冰。
许道再一眨眼,尤冰就已经踩过阵法,站在了他的跟前。女道人颔首作揖,主动向他问好:“妾身见过郎君,恭喜郎君出关。”
许道感到惊讶,“你、为何在此地?我记得我未曾去信……”
这点和两人之前约定的不一样。许道曾经交代过,若是没有得到他准确的交代,便不要急着踏入百里浮槎中,也能防止出现意外。
尤冰看着许道,眼中带着几丝笑意,柔声说:“白骨岛应该报的仇,都已经报的差不多。其中很有几人,在听闻了我岛和百里浮槎结盟的消息之后,或是甘愿束手就擒,半日下城,或是登门拜访、负荆请罪,愿意化干戈为玉帛。由此很是减少了一番纷争,三月左右的时间,征伐之事就已经进行的差不多。”
“因此在得到郎君邀请使者的传音之后,妾身索性也就携带着白骨岛,一并的赶往此地,并于一个多月前成功碰头。而在得知郎君在百里浮槎上一直闭关不出,时间颇久,恐有隐患,妾身稍作准备,也就登上百里浮槎,来为郎君作伴护法了。”
听闻尤冰的解释,许道心中生出暖意,脸上的讶然之色也登时消失。
他在心中又暗暗地想了一番:“此前之所以让尤冰别轻易过来,特别是别轻易登上百里浮槎,是为了安全考虑。但是她既然已经来了,也就代表着她有一定的把握,她并非不知轻重之人……而且,我现在也已经将整个浮槎都掌握在手,浮槎上再无危机,她今后更是可以直接盘踞此地。”
许道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然的表情。他回了一礼:“此番辛苦你了,既然贫道已经出关,那么你便可以轻松一些。”
尤冰闻言,面上的笑意更好,她摇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两人站在金鸥堂的跟前,如寻常男女般,好生温存,互相言语交心了一番。其中,许道先是简单的将自己和海盟道师的交流过程,告知给了对方
至于他在浮槎地宫中的见闻,许道则是用神识传音,提了一句:“此浮槎中有大秘密,不过已经被我获知,并且整个浮槎也已经被我得手。但此事重大,非同寻常,等返回了白骨岛,或是到了私密的地方,我再详细的给你说说。”
听见这个消息,尤冰的眼中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她看着许道,眼中颇是有些耐不住,想要主动询问的样子。
因为她见许道闭关这么长的时间,本就猜测许道要么伤势太重,要么就是在百里浮槎中获得了不小的好处,所以才会这么久的足不出户,并差点耽搁了两方结盟的大事情。
可是她仍然没有想到,许道居然能有这般机遇,不仅将百里浮槎的底细给弄清楚了,还将整个百里浮槎都给顺到了手中,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尤冰也清楚,此等重要的事情,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的说出来,即便是采用神识暗中传音的方法,其也不保险,有被窃听的风险。
于是她便压下了强烈的好奇心,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许道环顾着四周,冲尤冰问:
“话说我在海盟中新收服的那批鹰犬,金鸥堂中的大小道人呢?尔等乃是我以金鸥那厮的神通度化收得,他们可是逃散掉,或是被打杀掉了?”
尤冰浅笑着回到:“原来他们是郎君以神通收服的,难怪在我等抵达百里浮槎后,这批人都毕恭毕敬的,称得上是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妾身起初都怀疑这批人有诈。”
“直到后来屡屡检验,方才确认才这批人真是好用,各个也并没有太大的算计。因此在弄清楚这批人的底细之后,妾身便将他们逐一都发落出去,并派他们参与了结盟一事。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后,又继续发落出去,给西海的各个岛屿递送‘英雄帖’的帖子了。”
许道闻言微挑眉,眼神怪异:“英雄帖?”
英雄帖此事他倒是时常听闻,都是凡间里面一些奇人异事、武夫走卒之流所制,用以吆喝名望,汇聚人员,方便争权夺利或是招揽生意。而在西海修道界中,倒也存在着这等活动,但都是些散修或海盗、小家族一类的所用,同样是它们方便自己增长名气、争权夺利的手段。
对于正经的修道势力而言,往往都会以筑基大会、论道大会、或是丹成大会来进行。譬如尤冰寻许道,实际上是在寻找夫婿,但表面也是披了层“论道大会”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