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牙将魂魄本就和许道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木牌真个接受了。
一抹灵光在牌面上闪烁而过,其彻底的由虚化实,变作成一方实物。许道忍不住的伸手抓摸上前,入手温热,竟给他一点心灵相通、血脉相连的感觉。
只不过这张木牌上除了他的名字之外,还刻画上了牙将的面孔,就插在“许道”二字之间,如同装饰图案一般。
好在这并不算显眼,应是无甚大碍。许道瞅了几眼,有些心虚的将木牌松手放开。
下一刻,他顿觉身前木牌晃动,眼中的漆黑中突地出现了密密麻麻,一时数不清的红绳木牌,或高或低,像是树叶般随意摆动。
写有“许道”二字的木牌也混入其中,兀自摇摆起来。
他一转头,发现身旁出现了七个面色恍惚的道人。
这些人正是也要拜入道宫的新晋道士,其中有几人身前的木牌刚刚抽走,被许道瞧了个正着。无须多想,对方应是也经历了和他差不多的事情。
只是这七人并无许道的手段,要么是现在才回过神来,要么是屈从于催动,将魂魄之力烙印在了暗室内。
许道虽是冷眼旁观着,但是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忘了做,他也随大流的作出一副恍惚茫然之色。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时,一线亮光突地在众人跟前跳出,刺目难睁,让他们不由的眯上了眼睛。
有话声传来:“恭喜诸位通过蚕房问心,名列法箓,今后便是我道宫中人了!”
原来亮光就是暗室之外传来的光线,说话之人便是那庄不凡道士,对方一脸笑意的望着许道等人,即便是面对五诏一方的新晋道士,对方也是态度温和。
新晋道士们听见后反应不一,多是茫然的,少是听清了话,面露惊喜的,而其中只有许道咀嚼着庄不凡所说,在心中暗道:
“原来这间屋子叫做‘蚕房’。”
但不甚清楚这个称呼的意义,他思索片刻也就便放下了。
随即,又有呵斥声响起:
“都愣着作甚,还不快快出来。”是那个炼罡境界的道士见众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催促。
“啊!”、“是。”、“我这是……”
新晋道士们表现不一,但都顺从的腿脚一蹬,从暗室当中迈了出来。
许道混杂在其中,并不起眼的也走出了蚕房暗室。来到门外后,他转过身朝门内望去,一眼就瞧见了自己刚刚挂上去的那张木牌。其木牌如同他一般,混杂在其他木牌当中并无异样。
如此状况让许道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蚕房神秘,当中自有一套流程,并无其他的道人干预,应是没有人看见我的小动作。”
另外一边,其他的新晋道士都忍不住的交谈起来,言语当中时不时蹦出“问心”、“表忠心”、“检查根脚”等词汇,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刚才在蚕房暗室中的情况。
就在这时,庄不凡突地笑吟吟的看着许道,问到:“不知许道友在蚕房中,得到了前辈们的何种恩赐?”
“嗯?”许道听见微怔,他当即竖着耳朵,忽地听见旁边有人兴奋的说到:
“当时是,我感觉一股暖流流进我的身子,脑袋里突地就多了篇功法,还生出不少感悟咧!”
“是极是极!当真神乎其神!贫道未经修行,便好似已经学会了此法……道友你是哪一门功法?”
许道听清这些话之后,心头咯噔一跳,暗呼糟糕。
原来在场的八个新晋道士中,除了他之外,其余七个全都在蚕房当中得到了大好处,且是有关于功法方面的好处,而庄不凡便是在问他得到了什么样的功法。
听清这一茬,许道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后悔刚才“投机取巧”了,否则的话,兴许就会如庄不凡所说的“心诚则灵”,他也能得到一篇功法!
硬着头皮,现许道正准备说自己倒霉,并未获得时,庄不凡先一步解释:
“许道友无须担心,蚕房中得到的好处无人可以夺走,宫中道士皆是如此,你所得的功法再好,旁人也只能羡慕。”
“当然,若是出现了宫中尚未收录的功法,道友还得将其录入法道殿的典籍中,但也会因此再得到一笔赏钱。”
听见这番话,许道意识到道宫中多半是还未出现过他这种异类,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情急之中,他想着身上和道宫有关的功法不过才两门,一门锁精篇,一门阴雷法。
前者干系不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说;后者倒是可以说,但他听着身旁人口中的功法,发现到蚕房中传下的法门必定都是筑基层次的。
急中生智,许道想起《膻中掌心阴雷法》还有下篇,其是道宫内门中人才可修行的阳雷法门。
他虽不知全名,但也沉得住气,拱手吐出一词:“阳雷法罢了。”
庄不凡听见后并未疑他,反而眉头微挑,笑着说:
“许道友却是和雷诏的有缘,此法乃是雷诏中人最想得到的,能凭空省下偌大的功夫,等他们听到了,多半要羡慕死。”
““哈哈哈,恭喜道友了!”
许道悻悻的应下了,淡定的支吾几句,好歹是搪塞了过去。
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傻眼了。
只听庄不凡说:“诸位径自在此殿中找间静室,趁热打铁,抓紧消化所得,至多九个时辰后就得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