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道不知的是,白纸脸紧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已经做下了判断,惊怒道:“此獠并非细作,其手中的符宝应是夺自他人!”
“该死的金鸥,选的手下怎的这般不堪,连符宝都被人给夺了!害得本道也差点上当……幸好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
他苍白的面色顿时就变得难堪不已,脸皮都为之扭曲。
望着许道上在眼中的背影,白纸脸恨不得冲上前去,直接将许道打杀掉,并夺了许到手中的符宝,为己所用。
但是他刚才忍住了,现在更是不可能冲动。
白纸脸在心中迅速计较着:“这厮不仅拥有金鸥的符宝,还能炼化掉,运转自如,多半就是那三个土著金丹的嫡脉,我若是仓促打上去,只怕是难以讨到好,容易误了我的大事。”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并有些微微的担忧:“若是让真人、尊者们知晓我差点走漏风声……不能让这家伙返回洱海道宫!”
但是这厮又不想自己亲自去拦截。
沉思一下,白纸脸心中定计,他手上的法决掐动,开始呼朋唤友。
不一会儿,便有数道灵光聚拢在他的身边,纷纷拱手称呼:“见过使者。”
白纸脸一改刚才和许道搭话的热情模样,气质变得阴鸷无比,伸手指着许道离去的方向,吩咐到:
“果如本道所料,海马五人藏有私心,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只是不知为何,反倒被对方灭了……哼!那伙土著道士中,就有人和西海内的某金丹勾结。”
白纸脸这番倒因为果的话,让围着的几个道士发怔,一个个神色古怪,颇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
原来许道等人在追杀海外道士时,这伙人之所以没有及时出现,便是白纸脸在借刀杀人,铲除异己。
其手下也都明白这点内情,所以才一个个的诧异起来,纷纷在心中嘀咕:“这姓白的真是好心,而不是在铲除异己?”
有人机警,连忙就奉承道:“使者好眼力,如此防微杜渐,又是大功一个!”
瞧见这几个手下都识趣,白纸脸勉强扯出几丝笑容,随即吩咐说:
“大战就在这几日,贫道还有要事要做,尔等先跟上去,盯紧了,并以免这群人返回了洱海道宫。”
顿了顿,白纸脸还说:“等大战降临后,立刻联合其他人将他们打杀掉,且务必要将此人的尸骨和魂魄夺到手中,其是大功的证据!”
其手上的鬼火一现,许道的面孔和身形便浮现在其中,栩栩如生。
“这家伙手上的宝物也不少,于公于私,到时候都亏不了你们。”
吩咐说完之后,白纸脸望着自己的手下,厉声呵道:“愣着做甚,还不赶紧追上去!”
道士们纷纷对视一眼,大声呼道:“是!”
嗖嗖嗖!
一道道灵光在黑夜中闪烁,往许道等人所在的方向追去。
而白纸脸自己思虑半天,终究是冷哼一声,彻底放弃了亲自打杀许道的想法,其一甩袖子,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这厮确实是还有要事要做。在刚才和许道的交谈中,他虽然被许道套走了不少消息,但是并未透露过真正的意图。
其人已然是炼罡境界,而炼罡灵船虽然宝贵,但却远不足以让他充当大战的马前卒。
白纸脸真正想要的,是洱海仙园中能让他突破凝丹的好东西!
这也是他愿意尾随许道,并好声好气交谈的根本原因。
只可惜的是,许道并非细作,让这厮的里应外合的企图落空,并不敢节外生枝,只能怀着一肚子愤恨离去。
………………
另外一边,许道不急不缓的往庄不凡几人奔去。
半空中,他一边咀嚼着刚才和白纸脸的对话,消化所得,另一边摩挲着手中的那方古怪鳞片。
原本许道打算的是,一和那白纸脸分开后,就扔掉手中这块鳞片,免得被对方算计了。
但是细细想来,此物也是一块证据,他若是将刚才得到的消息汇报给道宫,有此物件在手,更能证明消息的真假。
“不急,先封印此物,等搜魂完海马几人后,再做处理。要是海马几人的魂魄被下了手段,无法逼问,白纸脸的消息可就宝贵了,必须要有证据才行。”
如此一来,此事很可能就是大功一件,他的真龙煞气也就有了着落。
心思一定,许道先是动用法术,施展下几种法术,隔绝了鳞片和外界的接触,然后又贴下一大堆的符纸,最后置入内天地中镇压起来。
如此重重保险之下,应是暂时没有多大的问题。
而且此物只是一个筑基道士所给,就算对方做了手脚,应是也无大碍。
只是许道终归还是漏了一岔,他虽然封印了古怪鳞片,能隔绝追踪,但只要他和庄不凡等人汇合,以楼船庞大的形体和动静。
若是用人来追踪,难度并不大。
特别是潜入吴国的海外道士们,个个都有独特的隐匿手段,金丹道师也无法轻易的分辨出来。
那几个被白纸脸派遣的海外道士,正好就和许道一样,四处搜索着庄不凡的楼船。
等许道和庄不凡等人成功会合时,几个海外道士也远远地尾随在了楼船后面。他们只是紧盯着,并无异动,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
但是许道登船后没两日,其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又打破了海外道士们单纯盯梢的计划。
一行六人重新汇聚在庄不凡的楼船上,已然是天色冥冥,即将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