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摸了摸脸上,定睛一看,瞳孔一缩。
这哪是什么浆水,分明是血水,且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任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濒临溃散的阵法,下一秒如同变了天般,狂风大作,且还下起了血雨。
不好!
温热的触感让傅玉的神识清晰了一瞬,脑中一个念头划过,愤怒和焦急这两种浓烈的情绪冲击得她恨不能当场斩杀那魔修。
然而令她大惊的是,她体内的灵力如果蒙上一层胶水般,竟滞固无法调动,灵力无以为继,丹瓶介质也不得已被收回了体内。
“哈哈哈!”
宫殿中白袍老者大笑两声,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老夫苦心布局三十多载,岂是尔等可以撼动的,只可惜了这些血牲。”
说到这里他又哈哈一笑。
“不过有你补上也就够了,倒是少了我几年时间。”
“哈哈!”
一阵畅快的笑声在宫殿中肆无忌惮地传扬出去,回荡在整个宫城。
由于无法调动灵力,傅玉这便的情况很是糟糕,且这温热的血水带有微弱的腐蚀性,若不是她**和经脉强韧异常,寻常练气修士怕是早就坚持不住。
沙土虽能吸水,但是这血水似无穷无尽般,脚边已经开始积起血水,傅玉苦笑一声,干脆找了一个沙土堆坐下。
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也高估了自己的阵法能力,原以为十拿九稳,哪曾想对方竟还有后招等着她。
视线落在血红的雨水中,傅玉不由叹了口气,连子那尚带稚嫩的脸庞一闪而过。
如今看来那国师并非简单以人生息为引以平衡并掉转苞苗吸引天地灵力,而是以整个祥云国为血壤,培育灵苗为自己吸收,既遮蔽了天机,又达到加速修炼的效果。
由于自己的到来,打破了国师原来的计划,只怕如今整个国家的人都危在旦夕。
莲岩镇中,小屋内少年一连平静的躺着,整个身体和口鼻诡异地长出翠绿的苞面,幼苗见风便长,肉眼可见地抽芽发叶,越长越茂,最大的那几棵已经开始分枝,按这个速度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凝苞开花结果了。
翠绿的苞苗是错落繁杂的根茎,直接与少年的血管经脉相连,一个略粗壮的主根茎直直插入少年心脉,缕缕精血被吸收入根茎中,而后汇聚到主脉,再由一根小孩拇指大小的粗茎流转汇入下一个根茎。
一个人,一个镇……一个国,就这么吸收汇转,最后深入地底,进入一个砰砰跳动的血淋漓的肉团中。
只见那肉团赤红,此时一吸一收,状若人呼吸的心脏,其下连着一根成人大腿般粗壮的褐色根茎,更有无数根略小的根茎分枝,交错分布,密密麻麻。
灼烧般的刺痛感虽还不强,但却无时无刻不存在,且感觉越发明显。
傅玉抬手看了看泛红的手臂,眼中再次闪过犹豫之色。
此阵以血为牢,按照她的分析,若以自身精血强行混入,倒是能干扰阵法运行,但是修士精血何其珍贵,且这么大的血水量,她担心就是放干自己的精血也是杯水车薪,最终亦无法破开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