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作为吴经的常随有一年多了,他对吴经的一切都很了解。他知道吴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周致今日之举绝对是触犯了吴经。在吴经眼皮底下抓人,而且抓的是杨童。杨童是谁呀,他是吴经的提款机,差不多一年的光景就送给吴经的银子就有两万两之巨,很得吴经的喜欢。
要知道,吴经可是极其爱财的人。
呵呵!尤其是宫里的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心理也就大部分跟着畸形,他们大都对银钱无比感兴趣。
况且吴经虽说现在还没有多大的权势,但在大太监李广跟前,吴经红的发紫。那李广可是举足轻重之人,在弘治皇帝跟前很有分量。周致今日得罪了吴经,那就是得罪了李广。
一想到这里,张永就为周致担心不已,一颗心也就跟着悬到了嗓子眼。
他很希望周致能听吴经的话,尽快放了杨童。之后,张永在吴经跟前全力为周致美言,想来吴经看在他的面子上,可能会放周致一马。可张永和周致以前是铁哥们,他又太了解周致了,以周致的倔强脾气,既然抓了杨童,又岂能因为惧怕吴经而放了杨童呢?
吴经刚才说话了,张永此时就不便插嘴,只有朝周致不停的使着眼色。院中灯火通明,周致自然能清晰的看清张永的表情,更明白张永的心思。
可周致却是朝张永友好的一笑,随后将目光落在吴经身上,笑着说道,“哎呦,原来是吴公公,白岳村秀才周致见过吴公公。
吴公公刚才说要我放了杨童,那就请吴公公给我一个理由吧。若是有些道理,那周致立刻便放了他,若是听起来不在理,那我可要对不住吴公公了,这杨童定不会放。”
吴经闻听,气的当即五官移位。
什么?既然你知道咱家是吴公公,还敢不听咱家的话?真是反了。
吴经当即怒道,“咱家要你放人,你便放人,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在咱家这里,还需要理由吗?”
“呵呵!当然需要。公公是宫里的人,自然懂的大明的规矩,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杨童勾结江洋大盗,触犯了律法,自然更是有理由才可放了。”周致冷笑道。
“哼!你是什么人?咱家刚刚听说了你只是个乡下秀才,一个秀才有何权利抓人。就是杨童触犯了律法,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更轮不到你来抓人。”吴经勉强忍住,和周致斗起嘴来。
依照他的脾性,哪里有这样的耐心。可今日不同了,杨童现在刀压在了脖子上,吴经必须要小心的和周致说话,不然那砍刀落下,杨童的脑袋搬家,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杨童死了,他还从哪里去收受那么多的银子?
“吴公公住在杨童家里,可却对杨童这样一个贪赃枉法之徒不管不顾,甚至和他混在一起。难道吴公公就不担心这杨童会连累了你么?”周致旋即反问道。
周致这一句话,还真是让吴经心头为之一震。杨童家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周致又说他和江洋大盗勾结,这杨童的银子来的不会不干净吧?
吴经这样一想,心里就打了个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