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之后,周致和寇沛涵又在寇家闲坐一会儿,便启程回家。寇仲依照主母寇杨氏的吩咐,早就安排人将过年用的诸多用品装上了马车。
半片猪肉,一只整羊还有几坛上好的花雕酒,以及各种绫罗绸缎之类的,竟然还有些金银首饰,塞了差不多半车。车上剩余的空当也就只能容纳周致和寇沛涵坐的。
现在周家的日子好过了,自然买得起这些用品,况且猪羊之类的肉食,也值不得几个钱。但这是做母亲的一番心意,是必须要受的。周致自然又是好生感谢一番。
寇沛涵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就撅起了小嘴,不满道,“哼!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开始之时我还不信,现在可是真的信了。娘亲和爹爹好不心疼女儿呐,就给随便装这么点儿东西,唉!真是命苦啊!”
呵呵!寇沛涵的这张小嘴可是够刁蛮的。
寇大刚和寇杨氏几乎同时笑道,“丫头可是冤枉人哩,这马车若是再装东西,你们二人可就无处容身了!”
寇沛涵却是当即说道,“不能容身又如何了?爹娘难道就不能派出一辆马车送我和相公吗?”
她这一句话出口,弄得寇大刚和寇杨氏哭笑不得。暗暗道,这个丫头,嫁出去就再也不为家里着想了,总是想着夫家,如何现在还变的这般守财奴了?
周致看一眼寇沛涵道,“涵儿莫要如此说话,岳丈和岳母大人心里可是装着我们哩!上车吧!”
寇沛涵这才怏怏不乐的上车。
随后周致拜辞了他们,也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驶离寇家大门,寇大刚和寇杨氏以及一众仆从站在大门口遥遥挥手。此时的寇沛涵早就撩开车帘,探出头,扭着头轻轻的朝众人挥手,那一双剪水明眸里分明含有晶莹的泪光。
直到马车拐上了县城的主街,看不到寇家大门了,寇沛涵才慢慢缩回头来,一头扎进周致的怀里。
周致则是轻轻拍打着寇沛涵柔弱的脊背,低声安慰。
娇妻寇沛涵就是这样的性子,刁蛮之中不乏温柔,又是纯良至孝之人。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让周致欢心,是周致的最爱。
马车出了县城,便狂奔起来。此时周致的一颗心却越发惴惴不安了。今日见到老丈人寇大刚对升迁之事满负希望,可周致总是感觉这件事很是玄乎,那郭勋可能会从中作梗。
唉!但愿郭勋不是自己想的那种人,睚眦必报吧!
天黑之前返回周家,这一日的行程结束。
晚饭时候,周致才和老爹周铁谈起组建义仓,让老爹去帮忙的事情。和事先预想的一样,老爹周铁几乎和吕行川的父亲吕秋生一样的说法,说这是一件大好事,是为子孙后代积德的事。他欣然答应下来。
是呀,曾几何时周家是那样的穷苦,有时候还需要别人家的接济,现在却是要去周济别人了,老爹周铁就是一阵子的兴奋。一双大眼瞅着周致,心中说不出来的欣赏和自豪。
本来以为去了趟老丈人家,归家之后,年前的忙碌就应该结束了。家里过年的准备全部由老爹周铁和娘亲周何氏张罗,自己是完全能闲下来的。
可在归来后的第二日一大早,乡民张丙便提着一只活鸡上门,言说央周致写春联。
张丙是个心思极为活泛的人,在周致弄出蔬菜大棚赚了银子的时候,他就帮助周致侍弄大棚,学了技术,在第二年就自己建了大棚。虽没有像周致一样赚下很多的银子,但比单纯的种植庄稼也强上了很多,他们家的日子也就跟着好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