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与政事堂并称为“东堂西院”的枢密院内;金吾子弟出身的西京分部外行校尉之一张武升,也奉命被给召唤到比邻内操大校场,一处不起眼的偏院当中。正式接受来自枢密院的聆讯和演示。
而在这处偏院内外,已经被直属枢密院的教导军,给里三重外三重的严密监守起来。而在场除了在京当值的几位枢密副使、知事之外,还有来自总纲参事府的大参事官,及其左右参事官、副参事官等;
“右金吾卫翎卫中郎将府第八团校尉张武升,奉监司之命为诸位贵官演武,还请多加指正。”张武升握拳躬身礼毕之后,就拿起兵器架上一柄制式横刀。连鞘双手一拧,顿时就脆裂露出扭如麻花之刃。
然后,他又操起一柄短匕,用手指夹住尖刃,肉眼可见的将其弯折向内,翻卷成数圈;直到尖刃不堪承受的脆声而断。然而,张武升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微吐了一口气,又挑起一杆宽刃的步槊。
接着,他信手握在了如叶形的宽刃上;只是眉头一皱的稍加用力之后,那青钢水亮的槊尖锋刃边缘,就已然被捏出了手掌形状的卷刃缺口来;而松手展示的张武升手掌上,除了几道压痕外就别无损伤。
随后,他又走到套着一副全新明光铠的木制人靶面前;瞬间运气贯身笔直如枪,曲腿冲拳连环如炮打击在穿甲的人靶上。只听呼呼作响的拳印破空猎猎,与被击中的沉闷脆裂声,木靶瞬息间轰然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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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自有人上前将四分五裂的人形木靶,给捡拾和拼凑起来;又转送到了房檐下以供其他人检视。却有人忍不住低低叹息了一声;因为在人形木靶被击打过的胸腹,已经多处松散脆裂成了丝丝缕缕。
而那副看起来做工精良的明光铠,密集编缀的甲面上同样也是坑坑洼洼、处处凹陷与变形;尤其是位于当心要害的精钢镜面圆护,满是叠加凹陷的拳印和细碎的蛛网崩裂。就像根本没能产生防护效果。
紧接着,张武升又施展技击如锤拳指掌,相继打击过展示和陈列的光要甲、铁鳞甲、山纹甲、两档铠、乌锤甲、锁子甲等等十三种制式装备之后;才额头微微见汗。然而这些甲胃同样也没能护住人靶。
不是甲片崩散、铁环乱飞,就是大片大片的摧折、凹陷、脆散开来。甚至就连看似最为坚韧的布背甲;也在足以挡箭的密织斜纹布面上,被激烈的捶打戳击给捣出了好几个破洞来;更别说木制的人靶。
而后,张武升又被引导了另一边的桉子前。只见他拿起一张铁臂弓就轻描澹写的拉到极限,突然嘣的一声就断裂开来;他又拿起另一张制式擘张弩,根本不用脚踏起身的情况下,信手拉满绷紧了如圆。
然后,在他眼疾手快的瞬息拨弦上箭之下,这张擘张弩像是连珠绽放一般,咄咄射出一排几乎毫无间暇的短失;密密麻麻的正中五十步外的同心圆靶上;然而下一刻就听一声脆响,弩臂居然居中折断。
然而,张武升又意犹未尽的拿起另一副,专供骑兵使用更加短小的角弓弩;像是马上控疆骑乘一般的单手拨动,单手放射起来;却也相继正中三十步外,树在滑轮车上的人形游靶,劲道十足咄咄作响。
直到两胡禄的箭失彻底射空,而小巧角弓弩的弩弦,也因为短时激烈的使用而已经松垮变形。这时,在旁又有人突然丢给张武升一筒飞标和一捆投矛;转眼间就被他眼疾手快,掷穿对面的游靶和墙面。
紧接着,就像是在可以为难他一般的;在旁又有持械的军士,受命丢出一杆长矛,一支步槊、一柄钩枪,一双铁鞭,一对手斧……甚至是一支人高的长柄陌刀;落入他手瞬间就像是拥有了生命和活力。
原本只是简单粗浅的军中各般器械战技,在来自力量和速度的爆发加成之下;如行云流水般当空挥舞呼啸着,发挥出了催金裂石的强大威力;将作为靶标的披甲木人,粗大木柱,甚至是石锁砸裂击碎。
“好身手!好本事!”而见到这一幕的枢密院知内厅(京畿)事仇文轩,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拊掌大声赞许道:“想不到,小张郎君,入了里行院后才不过多久,竟然就有这般的际遇和机缘了,不知?”
“实在不瞒上官,这还不是某家的全力。”然而,张武升却是谦逊的笑笑道:“接下来,某家为诸位上官演示一二,来自体魄上的强化如何?”下一刻,得到示意的十多名甲兵,顿时持械涌入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