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江畋略微收起了某种心绪,故作正色道:“不知少君,此话怎讲?”然而,在旁怀抱拂尘的老宦,却微微睁眼呵斥道:“少君问话,莫要故弄玄虚,不然,没人保全的了你。”
瞬间对方就扑通一声跪下来,狠狠抽了自己十几个耳挂;同时嘶声喊道:“还不快将这无礼之徒拿下,”随即,珠帘两侧闻声涌出两行,筋肉泵张的赤膊力士,毫不犹豫绕过酒池向江畋包围过来。
“这就令人可笑了。我可是东都本部直辖,身负朝廷之要任,重整幽州分所的局面。”江畋故作不解道:“难道以少君之能,还能管得到东都本部的干系;却不知是哪一位安敢如此理通内外呢?”
随即,两个被打的遍体鳞伤,只有脸部保持完好的人体,给拖进了大厅内。赫然就是之前带路的军吏和开门的女子。然而,少君却是嫌恶的看了一眼就道:“还留着做什么,都拖去兽栏发落了。”
“拿捏个区区一介末微之辈,何须惊动本部,只要少君有令,便让你辈在幽州境无处立足。”老宦冷声道:“之前分所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么,只要老奴一声令下,就连食水都不敢有人卖给你。”
“且慢!”就听端坐正中的少君开口道:“暂留他一条性命,把手脚都折了,再灌了药与那驯不服的功曹夫人,塞在一起过夜;坦若还是不肯服软,就……”下一刻,乌木大门突然自外而内打开。
与此同时,男生女相的阴柔少年,再度打了个哈欠,从身侧的宦者接过一支酒觚,漱了漱口就唾在身下。这才懒洋洋问道:“东都本部,这次差遣你来,又有什么勾当和使命;直接说来余听……”
“参见少君!少君万安!”随之涌进来数名锦衣半甲的卫士,随着领头之人齐齐跪地行礼道:“卑下,率部巡警外苑,无意间发现有人理通内外夹带私逃,当即拿下这对狗男女,还请少君发落!”
“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安敢对少君不敬。”那名老宦不由中气十足喝声道:然而,阴柔少年却是轻描淡写摆摆手道:“却也是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而已,逐出去好好受点教训,就明白道理了。”
“这就实在奇了。”江畋摊摊手到,故作惊讶道:“我奉命前来收拾幽州的局面,却未尝奉命传话给少君,或是需要面呈些什么?”听到这话的阴柔少年,这才正身起来拍了拍软塌蠕动靠近几步。
“原来,这就是你的凭仗么?”而后,他又恍然大悟对江畋露出残忍表情道:“自以为暗中勾结了门下的两个贱奴,就敢托大在余面前胡言乱语,以便伺机拖延待援么?既然如此,也留你不得,”
“等等!”然而,再度送进来的一张便签,却让少君改变了主意道:“我只听说过,有人冒充御史里行行骗;却还未曾想过竟有人敢假冒,东都里行院的人;真是勇气可嘉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兵部职方司?枢密院监宪处?还是枢机五房的人。”随即他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无所谓了。你这种自谓忠勇的货色,余也多见惯了;无声无息的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有人能从兽粪中翻出来。”
这一刻,蕴含在趾高气昂的眼眸中,那种漠视一切的疯魔,汹涌而至的恶毒与癫狂;配合着他秀美俊俏的容貌,就像是美好可口的外表下,蕴含着剧毒汁液的果实;刹那间被冷不防戳破激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