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奇物?敢问师尊,这奇物是为何物?”
“这奇物名唤‘丹阳圣水’,虽唤作此名,然实则这奇物所在乃是一处泉眼,寻常修士,只消入内修持数载,便就大有希望启了那奇经八脉,至于可开得几脉,那却是看个人的造化了。”
“敢问师尊,如此天材地宝,为何典籍中不见只言片语?”
言至此处,乔惜儿微叹口气言道:“此物颇为稀少,百载不过足十人所用,七宗间尚难以分配,更遑论分与外界,故而此等灵物所在便是被生生瞒了下来,且此泉早在数千载前便已是干涸了。”
闻言,柏鸣鸿并未接话,其心知自家师尊断不会无的放矢,此事必是仍有转机。
果不其然,乔惜儿微顿后言道:“然数载前,有一相师自北阴坤洲传来一则消息,言说丹阳圣泉将要复苏,宗内亦是遣人探查了一番,果见那处灵机再显,故而你此番出关却是命中当有这一机缘。”
“竟是这般,敢问师尊,那灵泉所在何处?”
“却是就在我东曜离州之内,离我宗门不过数月舟程。”
柏鸣鸿一躬身言道:“即是这般,那弟子自是愿往,不知沐清她可能与我同去。”
乔惜儿微一摇首,言道:“沐清她却是无有这般机缘了,这丹阳圣水有一灵异之处,此物但若离了那泉眼百丈之外,便就会消散于天地间。故而各家遣去寻机缘的,俱是那正经修至圆满之人,沐清现下仍是十一脉修为,却是无有办法了。”
柏鸣鸿面露遗憾之色,叹口气道:“既如此,那弟子便就自家一人去往那处了,师尊且安心,弟子必会保全自身的。”
“为师却是不担心的,七宗间早有约定,但至那处,便就全看小辈自家本事,我等做师父的,却是不得插手其中的。”
再过有半刻,乔惜儿与柏鸣鸿再是细致说罢此行需当心之处,而后便是自袖中取出三道符箓及一块玉牌。
“鸣鸿,此处有我之信物及三道护身遁符,你且收下,待到那处,将信物展于看守之人便可。”
柏鸣鸿恭敬接下几物,言道:“谢师尊赐宝,那弟子就不耽搁师尊修行了,这便回洞府打点行囊去了。”
“去罢去罢,一路当心便是。”
柏鸣鸿再是一礼,而后便是往屋外行去,待至门扉,其忽得回首言道:“师尊,您可曾去过这丹阳圣泉?”
玉榻之上,乔惜儿微一愣,而后面露一丝追忆之色,微笑道:“却是去过的,不过自我那回后,此泉便就干涸了。”
“原是如此,弟子唐突了,师尊恕罪。”
“无妨,快些去罢。”
待柏鸣鸿行远,乔惜儿自榻上站起身,缓步行至里屋,却见墙面上挂有一张画卷,画中绘有一手持柳条相貌平平的青衣道人。
看着画中人的和煦笑容,乔惜儿眉眼微弯道:“师尊,您要是再不回来,小惜儿可就要追上您了。”
一刻后,柏鸣鸿已是回至洞府之内,其略一打点后便就又是驾舟往黄沐清那处行去。
待到府外,见黄沐清无有出关迹象,其便就幽幽一叹,留下封飞符往山谷外驾云而去。
待出得青文洞天,柏鸣鸿自袖中取出先前乔惜儿所给的舆图,略一查验后喃喃道:“安淳镇?竟是在一凡俗城镇中?那却是有些意思了,却不知雨粟与九阳可会参与此事,不若修书一封。”
心下思定,柏鸣鸿便就取出两道飞符各写下问候之语,而后便是抬手将之打出,自家则是悬于云上待起了回信。
数刻后,两道飞符先后回返,柏鸣鸿接下一一查阅,却见唐雨粟言说其虽是知晓此事,但邓真人竟是不欲让其前去,似是另有打算,而陈九阳那处,则是还未至那圆满之境。
既是无人可与自己同行,那柏鸣鸿也就不再耽搁,当即便是催动法舟往那安淳镇急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