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阳宗,黄岐洞天。
金琬琰身着布衣,手中提一装满灵草的竹篮来至田埂之间,其四下探寻一番后终是在一块药田之中寻到了满身泥泞的唐雨粟。
“师兄,师兄,师尊来信唤你回去。”
闻言,唐雨粟自田间直起身来,循声望去,果是金琬琰正满脸喜色往自家这处奔来。
唐雨粟粲然一笑,招招手道:“琬琰,且在那处等我便是,为兄这便过去寻你。”
言罢,唐雨粟往自家身上使个避尘诀,而后身形几下闪动间便是来至金琬琰身侧。
“师兄。”
唐雨粟抬手弹下金琬琰的光洁额头,而后笑言道:“琬琰,师尊此番唤我又是所为何事啊。”
金琬琰捂住自家额头,撅下嘴道:“那我哪里知晓,我不过是一介记名弟子罢了。”
“哈哈,琬琰你倒是和沐清学坏了,现下也敢这般调侃师尊他老人家了。”
“我可没有,师兄你可莫要胡言。”
入宗试炼过有一载,金琬琰于那擂台大比中位列第四,眼见便就失了那拜入上真门下的机缘。
然那时,唐雨粟以金琬琰家中世代行医为由,于邓真人耳边纠缠数日,终是熬得其松口,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局面。
拿过金琬琰手中竹篮,唐雨粟再是言道:“倒是采了不少灵草,走吧,随我一道去拜见师尊吧。”
言罢,唐雨粟当先往前行去,金琬琰喜滋滋看眼唐雨粟,便也就蹦跳着跟上前去。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来至一府门紧闭的石室之前,正欲行礼,却见那府门已是自里间洞开。
“雨粟,琬琰,进来便是。”
唐雨粟二人相视一笑,一道往里行去,待见到自家师尊,方才是齐一躬身道:“见过师尊。”
此时邓参却仍是立于那丹炉之前,其也不回首,只是负手道:“此丹将要出世,故而唤你二人来此一观。”
听得此言,唐雨粟二人目中皆是透露出一抹惊喜之色,邓参则再是言道:“雨粟,你且来看顾炉火,稍后我怕是难以分神的。”
“是。”
“至于琬琰,你入门时日尚短,就在一旁好生看着便是,想来会让你有所感悟的。”
“是,师尊。”
交代完这许多,邓参便就将自家神识自炉火上逐次撤去,而在其一旁,唐雨粟则是面色肃然将神识探入炉中。
过有一刻,一股异香忽得自炉中飘荡而出,金琬琰琼鼻轻嗅,只觉周身舒泰,前几日未曾突破的窍穴障壁亦是松动了几分。
再过有一刻,石室周遭灵气竟是如水滴滚油般沸腾开来,邓参此时亦是面色凝重下来,手指翻飞间将道道法力打入丹炉之中。
如此过有片刻,石室上空却是突兀现出一团如墨黑云,此云笼罩极广,方圆数里内皆是一片昏暗之景。
曜阳宗内,诸真皆是心有感应。
正思量间,却见一柄鱼竿划破长空,随着那银光灿灿的鱼线落入乌云之间,诸真只觉那片天地好似自天地间剥离而出。
石室内,邓参面露喜色,朗笑道:“谢掌门出手遮掩天机。”
“无妨,邓真人安心将那丹药炼成便是。”
青石上,朱夕端正手捧一碗乳白鱼汤,其看眼天边,笑呵呵道:“邓真人倒真是踏上此路了,却不知日后可否比肩那柏树之灵。”
得了朱夕端相助,邓参行事再是无有顾忌,在连连打散六道天雷后,一大两小三粒乳白丹药自丹炉中飘摇而出。
眼见丹药出世,金琬琰立是欢欣鼓舞道:“不过两粒次丹,师尊此炉丹药品质确是极佳啊。”
邓参抚下胡须,显是对金琬琰所言很是受用,半晌后,其将那枚主丹抛向唐雨粟,而后言道:“你小子平日里最是会说些无用之言,怎地此番倒是不做声了。”
唐雨粟接下那主丹,微一踌躇,而后忽得俯身道:“师尊,弟子有一不情之请。”
觉出唐雨粟不寻常之处,邓参疑声道:“何事?说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