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你这是何种遁法,往日倒是未见你使过。”
听此一问,黄沐清双手负于身后,得意道:“此法名曰“枕风”,实则修习之法我早便知晓,但奈何法力不济,现下入了炼腑境,再是使来倒是称意得很。”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哼,此番去那万妖域之后,你只需顾好自家便是,无需为我分心的。”
听得此言,柏鸣鸿略一踌躇,而后言道:“沐清,有一言我还是须得说上一句的。”
“你说便是。”
“今后你我需得常常与戒堂众人同行,万妖域之险倒是其次,那人心之险才是我等最需在意的。”
“你是指那林墨弦?”
“不错,此人连那上真在场的大比都敢于暗通款曲,又何惧在这危机四伏的万妖域内做些手脚呢?”
闻言,黄沐清面色微沉,半晌后颔首道:“我知晓了,到时全听你的便是。”
言谈间,二人已是来至黄沐清洞府之外,柏鸣鸿将法舟落于地上,宽慰道:“沐清,无需多虑,明日我再来寻你。”
黄沐清跃下法舟,扬起纤手道:“好,明日你可莫要误了时辰。”
法舟再是腾空,柏鸣鸿带笑话音随风而至:“知晓了,你也莫要忘记收拾些随身物什。”
翌日,柏鸣鸿自榻上醒转,换身内门弟子的红白道袍,将那桌案之上的十数袖囊收入腰间,而后便是自府中来至外间。
轻吸一口浸着凉意的晨风,柏鸣鸿乘舟往黄沐清洞府行去,到得那处,便见黄沐清正身着红白道袍立于府门之前。
见柏鸣鸿来到,黄沐清眸中喜色一闪,迎上前道:“你怎地也穿了这宗门所赐的道袍。”
“此行毕竟是去履职的,自是不宜再身着常服。”
黄沐清轻巧跃上法舟,粗声道:“还算你聪明,不错。”
话刚说完,柏鸣鸿便是朝其光洁额头上弹下一指,笑骂道:“装什么老学究,咱们这便启程了。”
黄沐清捂住额头,恨恨看向柏鸣鸿,没好气道:“知晓了,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过有半个时辰,柏鸣鸿二人已是来至火云柱旁,其御使法舟停于此处,四下打量一番,而后言道:“便就在此地等待一番吧。”
“已是将至巳时了,这戒堂怎这般不守时。”
“想来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了。”话间,柏鸣鸿自腰间取下数个袖囊递于黄沐清,言道:“此处是我为你备下的符箓,若是用完,再问我要便是。”
黄沐清面含笑意,接下那袖囊调笑道:“家有鸣鸿,果是事事省心啊。”
“家有沐清,果是事事不断啊。”
闻言,黄沐清愤一跺脚,没好气道:“你…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
对于这般控诉,柏鸣鸿却是置若罔闻,只立于舟首假意看着风景。
“哼!”
黄沐清轻哼一声,而后便是鼓捣起那诸多符箓。
再候有一个时辰,终是有两艘玄色法舟自天边现出行踪,法舟之上,各是立有十数名身着绛紫法衣的年轻道人,观其修为,当皆是炼腑之境。
片刻后,玄色法舟来至柏鸣鸿二人近前,其上一面白修士来至舟首,神情桀骜道:“你二人可是乔真人座下弟子?”
见此人这般行止,黄沐清立是有些气急,却忽又想起柏鸣鸿所言,便就止住了自家动作。
柏鸣鸿上前一步,打个稽首道:“贫道柏鸣鸿,身后这位乃是贫道师妹,名唤黄沐清。我师妹她素来怕生,便就不与诸位师兄见过了。”
“哼,那便是没错了,莫再耽搁时间,快些上了玄舟随我等赶赴万妖域吧。”
“师兄且慢。”
那道人短眉一竖,厉声道:“还有何事。”
“师兄见谅,家师临行前曾有嘱托,我青文一脉出外须得谦逊自持,莫要给旁人添麻烦。”柏鸣鸿挺直腰身,稽首笑言道:“诸位师兄可皆是宗门中流砥柱,我与师妹又怎能冒然扰了清净,便就不叨扰师兄了,我二人自驾便是。”
听罢柏鸣鸿所言,那道人只觉处处皆在暗指自家,但却也无有办法驳斥,只得不耐言道:“那便快些跟上。”
“师兄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