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弦放下手中茶盏,玩味看向这二人,而后言道:“二位师弟这是何意,愚兄何喜之有。”
“大师兄得入万物,领职长老,此为宗门之幸,我等自是有荣与焉,此为一喜。”见林墨弦这般作态,其中一人目光一转,言道:“且大师兄破境之后,自然不再算是弟子一流,而林师兄你,便就成了我曜阳此辈中当仁不让的执牛耳者,此为二喜。”
另一人见此亦是插言道:“双喜临门,我等自是该贺喜林师兄。”
林墨弦唇角微掀,抬手淡声道:“二位师弟言重了,门中尚有几位师兄在我之前入得气象,林某又怎敢擅执牛耳呢。”
近五十载,曜阳门中确是有数人入得气象,但其中却是只得林墨弦一人为上真门下,故而座中二人皆是未曾正视那几人,此番林墨弦发此一问,二人却是一时不知作何应答。
见此,林墨弦轻笑一声,而后便是自那座上起身言道:“二位师弟,今日便就到此吧,为兄尚还有些事须得处置。”
听得此言,那二人立是执礼道:“是,林师兄。”
待二人退去,林墨弦不禁面露轻快之色,实则其口中虽是谦逊,但心中所思实是与那两人所言并无什么差别。
却此时,其心头忽得现出柏鸣鸿几人的面孔,其本是畅快的心情瞬时便是阴翳一片。
思量许久,林墨弦冷哼一声,朝屋外打出一道飞符,而后冷声道:“莫非真以为贫道无法可施不成。”
片刻后,一头戴混元巾,身着莲花袍的白瘦道人自殿外行入,待见到林墨弦后,其躬身一礼道:“弟子叶欣德见过师尊,不知师尊相唤何事?”
曜阳宗内,拜入长老真人门下之人实则极为少有,便是林墨弦这般气象修士,亦是极难投拜的,故而大多新晋弟子往往只是拜入高辈弟子门下。
“欣德啊,为师此番唤你来,却是有两桩差事要交托与你的。”
“师尊只管吩咐便是。”
林墨弦微一颔首,而后言道:“欣德,你修为已是几至华盖之境,此番七派斗法将近,你心中可有成算?”
叶欣德再执一礼,而后言道:“师尊容禀,弟子虽是自道修行勤勉,但门中确是有数位师兄功行更胜于弟子的。”
“你我修士怎可失了锐气,稍后为师再为你传下一道法门,定可让你在大比中有一争之力的。”
“谢师尊大恩。”
“无妨,此间便就是为师交托与你的第一件差事,待门中大比之日,你须得尽己所能去阻碍这几人。”
言罢,林墨弦便是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掷向阶下那道人。
“原是这几人,师尊放心便是。”
林墨弦微一笑,而后言道:“为师自是放心你的,此处还有一封信笺,你稍后代为师交予一人,这便是那第二桩差事。”
“敢问师尊,此为何人?”
“那火雷双体的樊晚秋。”
翌日,叶欣德御一法舟来至雪华洞天之外。
待有半晌,一婢女自其中迎出,做一万福问询道:“敢问道友名姓?来此所为何事?”
见此,叶欣德心下思道:“听闻雪华洞天梅真人好用女修,可不能怠慢了。”
心下思定,其才是回礼言道:“叨扰仙子了,贫道叶欣德,乃是戒堂林真人门下首徒,此番只为求见樊晚秋樊道友而来。”
“求见樊郎君吗?道友且在此处稍待,容奴婢回府通禀一番。”
“仙子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