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樊二人相视一眼,目中皆是疑色流露,但见唐雨粟这般模样,便也就暂时压下了心头疑惑。
三人并肩而行,待来到歇脚之处,却见那柳子安正含笑立在那处,显已是等候多时。
“呵呵,柏道友,樊道友,贫道有伤在身,故而方才未能出迎,还请见谅则个。”
见到此人,柏鸣鸿倒是放下了几分戒备,稽首回道:“原是柳道友,倒是有缘。”
樊晚秋与柳子安并不相熟,故而只是稽首一礼,并未多言其他。
柳子安也不以为意,反倒是兴致盎然望向了柏鸣鸿身后,待看清后,立是调笑道:“哈哈,原来是钦天宗和艮山宗的高修,此番出场倒是别出心裁。”
听得此言,蔡景焕立是怒目看向柳子安,喝骂道:“柳子安!少在那说些风言冷语,待你遇上我家师兄,有得你好看的。”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便是自几人间穿梭而过,再一霎,蔡景焕二人便已是轰然撞在了岩壁之上。
柳子安面色阴沉望向蔡景焕,冷声道:“已然是阶下之囚的废物,在那处犬吠什么?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言罢,柳子安不再理会口吐鲜血的两人,回首对柏鸣鸿言道:“哈哈,柏道友,贫道一时手痒,见谅,见谅。”
柏鸣鸿忌惮望向此人,淡声道:“无妨,倒是柳道友这遁法,着实又让贫道开了番眼界。”
“小技耳,不值一提。”
几人言谈一阵,各是择一地界坐下,而后便是各自言说起了入界后所历诸事。
唐雨粟先自言道:“实则入界未有多久,我便是寻到了一处‘太易元幽胎心’所在,待取得此物,我便欲去寻你二人,但半途却是遇上了正一人独斗四家的蔡钦泽。”
“不知是哪四人?”
“紫槐宗雷瀚洲道友,云梦派嵇承祐道友,青霜道乐娇道友,以及渡生殿的柳子萱道友。”
“皆不是弱手啊,雨粟且继续吧。”
唐雨粟微一颔首,继而言道:“我观战有半刻,却见那四位道友已呈溃败之势,正欲悄然离去时,却被那蔡钦泽识破了遁法,不得已间只得入了战局。”
樊晚秋言道:“此人竟这般强势,但有雨粟你加入,想来局势是逆转了。”
“非也,说来惭愧,此人自始至终不过用了‘大手印’这一道术法,但我却偏偏是未能占得半分便宜。”唐雨粟苦笑一声,言道:“我等几人斗有半个时辰,雷嵇两位道友皆是一时大意丢了性命,幸而柳道友又及时赶至。”
言罢,唐雨粟便是望向柳子安,柳子安轻点下头,淡声道:“我与萱妹有秘法相通,知其遇险,我立是竭力赶去,到得那处后,我便与唐道友一道应敌,终是护得萱妹及乐娇道友退去。”
“那符诏除收摄胎心外,还可护我等退出此界,想来二位道友便是借此脱身的。”
“嗯,我将已是取得胎心的符诏予了萱妹,故而萱妹已是启了符诏离了此界,但乐娇道友似是并不甘心,只是乘法器离去了。”
柏鸣鸿点头示意知晓。
唐雨粟又是言道:“而后我二人便是且战且退,数个时辰前才是甩开那人,寻到这处洞穴。”
几人沉默一阵,各是心有所思,而后柏鸣鸿二人便也将自家所历一一道出。
听罢柏鸣鸿及樊晚秋所言,唐雨粟直呼过瘾,抚掌道:“此事痛快,所幸晚秋未曾出事,当真极好。”
“呵呵,此番确是多谢鸣鸿搭救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若非晚秋你那宝贝,我等如今可还万难相会呢。”
三人正言谈时,柳子安却是插言道:“樊道友,贫道多嘴一句,不知道友打算如何处置那两人?”
闻言,樊晚秋略一沉吟,望向几人道:“诸位可有何建议?”
“晚秋,我这却有一议。”
“哦?鸣鸿但说无妨。”
柏鸣鸿微一颔首,自坐处起身,行至石忠文面前,淡声道:“石道友,若是以性命为报酬,你可愿手刃了蔡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