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下方十处阵列立是腾空而起,其间却正有柏鸣鸿几人所在那一支队伍。
半空中,唐雨粟边是招呼着手下之人加快动作,边是靠往柏鸣鸿那处,低声道:“鸣鸿,未料及竟是大师兄统辖我等,倒算是个极好的消息。”
“呵呵,大师兄为人宽厚,素来体恤门中弟子,确是件不错之事。”
“正是如此,哈哈,说来大师兄做此选择,会否是因为九阳?”
“倒也不无可能。”柏鸣鸿眉间一挑,不着痕迹往唐雨粟肩上打出一记,含笑道:“快些登舟吧,少在这说些无端之言。”
“嘁,明明自己也是说了。”
片刻之后,此间弟子皆已是登上龙舟,蒋轩泽立身舟头,大袖一挥运使起这庞然大物,而后便就将身往那憩休之所落去。
舟中空间极大,炼腑以上修士皆可一人独占一间静室,但却几是无人去行那静修之举,多是在各处寻访交游。
而此刻,柏鸣鸿同唐雨粟便就正于甲板处凭栏而立,二人望向那急速掠去的山川秀水,皆是未曾多言,只默然享受着这片刻的恬静。
不知过有多久,唐雨粟先自言道:“鸣鸿,如今界中遭此大变,你以为我等所谋划之事还有几分成型可能?”
“雨粟此问,莫非已是萌了退意?”
“鸣鸿你知我不是那般意思,洛桦界突兀降临,各洲皆是一派秣兵历马的模样,天下诸修所应面对的头等之事已是归于一处,我等于这时求变,究竟是对是错?”
听得此言,柏鸣鸿沉吟一阵,打出道隔音术法,而后正声道:“我这有一言,不知雨粟以为如何?”
“但说无妨。”
“实则若论所修大道,说不得那洛桦诸修与我等更为相近也说不定,而我源墟,可还有那八尊存续呢。”
唐雨粟眉间微蹙,沉声道:“鸣鸿这是何意,莫非想同那洛桦界之人站在一侧不成?”
“自非如此,无论八尊在否,这终归是我源墟界自家之事,外界之人若掌权柄,我等原住之人自是天然矮上一截。”柏鸣鸿微一摇首,低声道:“我之本意,乃是告于雨粟你,驱逐外敌故而是头等大事,但却与我等谋求变革并不相碍。”
闻言,唐雨粟却是不禁陷入了思索之中。
柏鸣鸿继而言道:“雨粟,以我等这筑骨修为,在这两界之争中,不过是蝼蚁罢了,故而如今之计,仍是尽早提高修为。”
“鸣鸿之意我已知晓,便就先如此吧。”
“战阵之中,本就最是能磨砺人,况且凡俗界有言,军中出厚谊,我将牛鹏举他们几人纳入麾下,便也就是存了这几分打算。”
心中既是想通,唐雨粟立是又回到往日模样,抬手搂住柏鸣鸿肩头,揶揄道:“好啊,你小子倒是一步三算啊,竟是连好友都算计。”
柏鸣鸿一阵无言,没好气道:“少来污蔑我,相熟之人聚在一处本就是惬意不少,这可称不上算计。”
“呵呵,你总是有这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