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神识,但阁下既是遇到了贫道,那便将命留下吧。”
话音落下,一名身着朱紫羽衣的阴柔道人自半空中现出身形,其看眼柏鸣鸿,而后背后羽翼轻振一下,身子又是散于无形。
柏鸣鸿眉尖轻挑,掐一指诀,便就借翎羽遁去了他处,其心知这道人道行精深,故而并不欲在此多做纠缠。
战场之上,青紫两道遁光追逐不断,眼看便已是行出数百丈之远,除去气象境以上的高阶修士,所遇诸人皆是不禁侧目视之。
眼见无法甩脱此人,柏鸣鸿遁光一敛,使个“化翼”神通,而后掐一火诀,于身后唤出七十二道阵盘,索性在原地蓄势等候起了那人。
那道人遁光转瞬即至,但不待其开口,数道青炎缠绕的翎羽便已是当头射去,其哂笑一声,玉白手指轻抬间就是击出数十紫羽。
“阁下倒还真是心急。”阴柔道人目光盯向柏鸣鸿身后的白色羽翼,含笑道:“嗯?有趣的羽翼神通。”
“你紫羽天的修士斗战之时都是这般多话吗?”
冷哼声罢,柏鸣鸿手中指诀一变,后方七十二道阵盘立是攒射出道道赤炎凝就的锐利箭矢。
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面而来,那阴柔道人轻摇下头,袖袍中白皙手掌抬至胸前,一道法阵凝现而出,而后再一掐诀,百余道紫色羽刃便就自阵中飞射而出。
紫羽赤炎针锋而对,相击之处绽出了道道烟火,柏鸣鸿自知此般术法无从取胜,御使那七十二道阵盘再是齐射出一轮箭矢,而后便就将长剑竖于自家面前蓄积起了下一道神通。
正此刻,那阴柔道人瞅准时机,一点乌芒自袖间飞出,下一刹便已是来至柏鸣鸿头顶之上。
柏鸣鸿抬眼望去,却发现来物乃是一口玄铁古钟,其虽是不知这法宝蹊跷之处,但也不欲平白受击,故而便就散了法力往旁侧遁行而去。
见敌手遁走,阴柔道人也不见沮丧,挥出道法力让那古钟紧随柏鸣鸿而去,又祭出道盾形法宝挡住箭矢攻势,而后便就掐一指诀,自袖中唤出了一枚银光闪闪的宝珠。
不远处的空中,柏鸣鸿现身而出,见这道人短短数息间已是取出三件不凡法宝,饶是其手中底牌不少,此刻也是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位敌手。
思量间,那古钟又是来至近前,不待其施展威能,数道青光便已是落下,其上灵光暗淡了几分,但却仍旧缓缓往柏鸣鸿处飞去。
见此,柏鸣鸿分出半数神识盯紧敌手,而后便是打算以雷霆手段先破去这古钟法宝。
长剑青光闪烁,一道璀璨成碧的帆影挥洒而出,眼见便要落中,却见那古钟忽得一斜,道道乌色声波于空中荡漾开来,一时间竟是与剑光僵持不下。
“咦?”
柏鸣鸿轻咦出声,然不待再做举动,其里衬那件法衣忽是光华一闪,竟是将柏鸣鸿身形于空中平白移开了数尺。
再看原先那处,一道极淡银光无声无息地闪掠而出,虽是不见波澜,但那如鬼似魅的遁速却是昭示着其所蕴含的恐怖威能。
此般之下,柏鸣鸿道声侥幸,方才若非乔惜儿所赐的月蝉玲珑法衣,自家如今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这处柏鸣鸿正后怕之际,远方阴柔道人眼眸微眯,自家祭出那“定元珠”乃是一件下等玄器,遁行间可避开神识,且若是法力足够,几可破去万物,但如今竟是被柏鸣鸿不知如何躲了去,其心头可是吃惊不小。
“难怪道友这般自信满满,方才不及自报家门,贫道木清涵,师从我紫羽天木副天主,敢请教道友名号。”
柏鸣鸿身周青羽流转,见敌手忽是这般言语,眉间微蹙,冷声道:“区区柏鸣鸿,不知道友意欲何为?”
“呵呵,柏道友何必如此冷淡,以道友手段,断无可能是那充作马前卒的寻常修士,既如此,你我又何必打生打死,不若就此别过。”
“道友莫不是昏了头,你我双方可非是在做那儿戏。”
木清涵将那“定元珠”唤回身侧,含笑言道:“柏道友方才行色匆匆,想来是在寻人吧,道友若是有意缠斗于此,贫道倒也可勉为其难应下。”
柏鸣鸿目光灼灼望向木清涵,沉吟一阵道:“既如此,那贫道便就告辞了。”
言罢,其便是连连施展遁法离了此地。
目送青光远去,木清涵收回法宝,轻笑声道:“贫道此来不过是寻些乐子,何必与你费那周章。”
而在远处,柏鸣鸿遁光不停,见身后无有人追击,便就收起了袖中符箓,方才那人自称姓木,又是师从木季同,二者关系自是呼之欲出,平白惹上这样一位大敌,其本是头痛至极,虽不知对方为何提出罢手之言,但能顺势抽身确是极好的。
定了定心神,柏鸣鸿神识大开,再是于战场中寻起了黄沐清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