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被子再往下延了延,小心掀开燕迟的上衣。
缠绕的纱布被血给浸透好几处,墨水晕染般片片斑驳,看着触目惊心。
“拿剪刀把衣服剪了。”
医生看了燕迟一眼,“你确定吗?”
“剪了,穿着费事。”
燕迟垫着手臂,侧头扫了以后后面那两位护士,嘴角轻勾,淡讽的笑了一声,“你们这又没有女人,我顾忌什么。”
医生手上一顿,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他听出燕迟是在试探,故意没搭茬。
燕迟也就随口一说,无所谓,这段时间他没少试探,这几位只和他说伤情,别的一概守口如瓶,和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没什么两样,多问几句,他也觉得无趣。
但医术还行,手术时他痛晕过去几次,但仅有的清醒时间,在心里默了默他们的手法,水平大概和徐述不相上下。
至于用的药,燕迟不知道。
瓶身上的标签被撕掉了。
一瓶瓶颜色各异的水。
有没有毒也不知道,就这么敷在他伤口上,是不是真的在给他治伤还是下毒,更不知道。
但他没得选。
当时被蓝月和他老子前后夹击,燕迟本有机会跑,奈何回了头,非要救蓝月的小老婆,护着人趴下的时候,爆炸的热浪推到他后背上,没躲过,伤得丢了半条命。
之后他清楚的记得,是被暗蛇给带走的。
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在这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