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老岳打趣:“莫不是道长没开过荤?嘿嘿!既然如今行走江湖,得空了老岳暮色一个与道长相匹配的小娘子,绝不亏待道长这般红唇白齿的俏模样。”
中年人胡亥则是一脸谨慎的瞧了瞧那位白脸道士,毕竟昨天饭桌试探对方高深莫测,他可不想一句玩笑话掉了性命。
壮汉老岳说完也意识到问题。
赵正立固然年轻,对他打趣也没放心上,随之嘿嘿一笑而过,气氛这才缓和。
几人也没做绝,放了那女人,并翻找了匪窝,没什么特别东西,除了零零散散的碎银铜板,连书本都没一卷,更别指望他们跟衙门有往来。
显然此次对几人来说是一场失败的剿匪。
再次踏马上路,行进不出十里又被打劫。
此次让几人意外,劫匪当中居然有诸多习武之人,有些境界还不低,头目已然进了开丹境巅峰,小喽喽还有数个小乘境的修士,不过也是徒劳的反抗,逐一歼灭殆尽。
五人就是如此骑马横推数个匪.窝,很快发现微妙变故,那就是每灭一匪窝,附近村民农舍就会背地里对几人指指点点,进村过巷也会被村民闭门而躲。
起初几人还以为是村民害怕他们血腥厮杀,但不应该全体村民都惧怕,再则剿.匪也是为民除害,为何如此不受待见呢?
五人斟酌,决定暂不剿.匪.巢,从村民口中探实情况,行进数里地,以江湖游人的身份在一户农舍歇脚打听,感情村民并不完全惧怕猖獗的匪人,因为有部分是村民落草为寇,他们不烧杀抢掠贫农,只抢过路外乡人,以及财主商贩,再抢每年衙门纳粮征税的车马。
空闲时依旧如朴实农户一样耕种、畜牧。
壮汉老岳吃了惊:“如此说来,咱们一路遇到三五窝匪人就有村民?”
他并没提及被反杀团灭之事,老农还以为几人马匹快才逃脱:“几位好汉歇息后趁天黑去镇子上安全些。川蜀山地真正占山称王的只在少数,村民落草也是无奈之举啊,流年不济,天灾人祸衙门也不管,每年还反倒征收纳粮,抓捕壮丁,纳了粮,一年有半数日子忍饥挨饿,抓了壮丁,十去无一人回。胆大的为了活路不得不丢下锄头拿起刀剑做匪人。”
这消息着实颠覆几人原由认知,难怪早前被村民指指点点,不受待见,感情杀的是本地村民。
赵正立询问:“上山为寇不怕县衙围.剿?”
农户苦涩一笑:“县衙都忙着跟真正的匪.人勾结,谋利,哪儿有空管我等穷山恶水之地。”
中年人胡亥追问:“真正的匪.人在何处?他们如何勾结?”
此话也吸引了众人兴趣,连默不作声的碧华宗两姐妹都双双将目光集中农户。
老农本不想说,叹了口气:“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凡是靠近县城都有一两窝真实匪人,他们劫杀过往商贩,压榨四方百姓,然后按月给当地县衙上交“宽容费”。县衙有不便处理的事物也交给匪.人出面,里应外合,滴水不漏,只得苦了百姓。”
几人本想再询问些,老农见修整差不多了便下逐客令,一来,拴在门口马匹太扎眼,怕引来麻烦。二则是,这几人佩刀拿剑一看就不像常人,早些走,他早安心。
农户指了一条通往县城的小道。
在下午天黑前几人行进六七里山路,落脚南河县。
此县算不上繁华,是依河而建的一条街,两百来户居民,附近三五个村落在此交易买卖。
天渐黑,街上行人稀少,五人踏马在空旷石板街道哒哒哒作响,刚寻到客栈入住,就被衙役上门盘查路引,以及询问到此目的。
几人掏出令牌,这是朝廷默许的江湖人标识,衙役也不管这些,只认路引。几人只身江湖,哪儿有官家路引?
衙役就要当黑.户关押几人,几番拉扯,衙役这才放过几人,但告诫商户客栈,说几人身份可疑,不得入住县城。
此话一出满街无不关门拒客,呛得几人一肚子火,但又不可奈何。
行走江湖多年的胡亥也难得黑着脸,他说这种事在江湖很少见,显然那衙役在故意挑事。
赵道长很难想象这就是憧憬已久的江湖。
几人不想闹事,打算在天黑前出城寻路边客栈,或者借宿农家,顶多多花些钱,盘算后翻身上马出集市。
另一边,刚刚盘查的衙役连忙褪去官服,朝另一侧赶去,街上客栈老板小二无不摇头叹息,而后借着夕阳余晖各家各户关门关窗,显然这种事屡见不鲜。
五人出县城不过三里,被一队人马拦住。
此刻天已暗黑,拦路人马撑着火把,持刀拿盾,足有五十人之多,这阵容丝毫不弱一支小型军队了,甚至还有身穿甲胄的骑兵。
为首的汉子一身横肉,拎着数米长大刀,身胯躁动倔马,一缰绳勒住,无比豪气的吼道:“留下值钱货,男人可以离开,女的留下。”
此刻的五人正是一肚火,就连与人为善的赵正立道长都能看出衙役跟匪.人串通太明显,如若不是为了隐藏实力,他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群无恶不作的匪.人。
他都这般想了,其余四人此刻已经杀意涌现,找到了发泄对象。
那身胯倔马的汉子似有察觉:“反抗者一个不留。”
“噗!”
下一时间他被一股伶俐剑气袭击,好在他提前纵身跃起,那一剑直接劈在他胯下倔马背上,当即一尸两半,倔马都未来得及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