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处,白袍与蓝裙驻足山头俯瞰着一切,俊逸白袍袁朝阳恨铁不成钢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同样都是雏鸟,区别怎如此大咧,人家都这般主动了还无动于衷,往常在山上偷看本道的养生书籍,搁到现实就不会一招半式?”
琉璃蓝裙的美艳女人风情一瞥:“人家那叫责任感。”
随即幽怨道:“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负责呀,若不阻拦,还真有贼胆带走杜家那群小妖精呢?”
袁朝阳心中有愧:“贵芬啊,那群娘们儿哪儿能跟你比呀,她们再好看的皮囊也只是丹炉,我俩才是历经岁月沉淀的真夫妻。”
琉璃蓝裙的杨贵芬毫不顾忌的点破:“说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馋人家身子嫩嘛。”
俊俏公子好似受到天大委屈:“本道可没任何邪念呀,全是给赵小子着手准备,谁知这家伙如此不开窍,位列美人榜的佳人倒贴都无动于衷。”
美艳女子意味深长的抛了个白眼,终是没再点破。
夕阳落山,晚霞殆尽,一白一蓝悄无声息来到茅庐,袁朝阳搬个板凳跟杨贵芬在屋檐下欣赏最后一抹余晖。
霞光落幕,屋顶上躺着一对,屋檐下坐着一对。
“天黑啦也没个进展,赵小子是睡着了吗?”
屋檐下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得屋顶两人惊心胆寒。
俩人都是修道人,赵正立境界大跌不谈,余小薇虽说初入宗师境,但感知力丝毫不弱于中品宗师,哪怕寻常大宗师也不可能悄无声息靠到如此近。
因此,对方境界定在大宗师以上,若对方来者不善,两人到了阎王殿都不知如何死的,怎能不惊恐。
赵正立很快从惶恐中醒悟,能称呼自己“赵小子”这个世界屈指可数,他整理了衣衫,捋顺了白发,牵着依旧没回过神的余家小姐跃下屋顶。
入眼的俊男靓女让他很诧异,在他记忆里从未有过,但那白袍公子的笑容却又异常熟悉,寻思无果他小心的施了个道家稽首礼:“敢问前辈是?”
白袍公子半开玩笑道:“偷看本道这么些年养生书籍不敢派上用场就算了,居然还没认出本道,是消耗生命力老糊涂了?还是被那几个老不要脸打傻了?”
已是暮年的赵正立听到“养生书籍”四个字顿感亲切,情绪再也绷不住颤颤道:“袁师兄……”
还没等他说完煽情话,白袍公子挥手打断:“下山办点事儿!顺带掌门让本道看看你,你也不用说,本道都知道了!”
说完他引荐旁边琉璃蓝裙的女子:“这是你杨嫂!”
赵正立赶忙施礼:“见过嫂嫂!”
杨贵芬浅带笑意的点首回应:“朝阳说的风轻云淡,其实这一路他可为小师弟费了不少心啊,登北少林三寺五院,踏沧州杜家老宅,可惊动了整个北方江湖!”
白袍俊逸青年不在乎道:“以大欺小谁不会呢!”
赵正立再受感动,还未成开口,袁朝阳望着他身旁全程羞涩低头的美人:“你小子还不赶快介绍介绍?”
他挠了挠雪白长发:“当朝兵部尚书之女,余小薇!”
余家小姐还没从羞涩情绪转过神,及其淑女的施了个万福礼,壮着胆喊了声:“小薇见过师兄跟嫂嫂!”
说完她那张俏脸早已红到滴血,袁朝阳跟杨贵芬更是欢喜到不行,满眼柔光的连喊三个“好好好!”
袁朝阳在身上摸了摸,尴尬笑道:“出行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
随即他大袖一挥,余小薇只感觉眼前如梦似幻的闪过一套精妙剑法,速度极快,却能记住每招每式。
此为剑意所化,凝聚袁朝阳阴阳之道意,短时间余小薇可能领略不深,若长期揣摩定有不菲裨益。
白袍公子又转向暮年白发的赵正立,大袖一抖,从袖中冲出一股骇人灵气,纯粹浓郁到近乎化形,隐约可见佛光,高僧,金莲,灵脉等虚幻化形之物。
他望着近乎被磅礴灵气罐冲昏阙的赵正立:“因果不可逆,师兄所帮助只能如此了!”
春夜渐渐多了些许虫鸣,茅庐烛光灿灿,白袍袁朝阳惬意斜靠板凳,杨贵芬紧挨身旁,两人打量着凝神闭目另外两人。
余小薇闭目盘膝静若幽兰。
白发迟暮赵正立被灵气包裹全身,异象环绕周身,在乌鹭圣殿开窍的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如久旱逢甘霖,疯狂吞噬灵气,形成拇指大小灵气漩涡。
赵正立只感觉数百道暖流涌入躯体,灌溉着奇经八脉,填充着皮肉筋骨,气血翻涌递增,白发肉眼可见转黑,褶皱斑纹飞褪,肤弹紧致。
赵正立白皙皮囊逐渐透出宝光神逸,眼眸霎时睁开,闪过两股锐利光芒,那股气息胜过谪仙神子。
袁朝阳喃喃嘀咕一声:“好些补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