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过来,先跟这些人打打交道。
未来经略宁波府,晒盐场是一定要有的,象山县那边极为适合晒盐,好好经略,光靠晒盐场,都能够盘活宁波府。
而这些海盐,也必然会运到扬州来。
那些占海岛为王的海寇,不买海盐,光靠富商拜码头,能赚几个钱?
他们又不掠劫普通百姓,而海贸周期也长,除了高力,倭州这两个地方周期短一些,其他地方都挺远的。
往南至多跟琉璃岛通商。
所以想要养活那么多兵,必须要有稳定的财务收入。
“二宝,咱们家在扬州生意做得如何?”朱钧问道。
沈二宝回道:“殿下,咱们家在扬州的生意,不敢说第一,但也是名列前茅的。
这里的咱们有酒楼,戏园子,园林,脂粉,布庄,古玩行当。
总之赚钱的行当,咱们都有铺面。”
要不说沈家为何当的起大业首富呢,就这生意头脑简直无敌了。
也难怪沈万千拼了命都想做皇商,如此多的产业,谁看了不眼红?
不找个靠山,被人盯上不就全都为他人做嫁衣了?
“我是问你,咱们家在扬州有没有做盐的生意!”朱钧道。
“也是有的!”沈二宝点点头,“神武三年,陛下开始实行折中法,咱们家就拿到了盐引。”
所谓的盐引,就是盐贩卖许可证,官府特发的,若是造假或者没有盐引经营,直判处死罪。
而这个折中法,便是让商人募集军粮,送到政府指定府州县的仓库中,然后发给他们盐引,到指定的盐场领取食盐再到指定的地区去售卖,并规定一定期限内将已经使用过的盐引缴还衙门。
由于大业是垄断盐业专卖,市场价格远高于其价值,利润回报率高,让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扬州钻。
老朱就是靠着这一手,盘活了扬州,十一年的时间,让扬州有了昔日富庶的样子。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千年奢靡之风的面貌,可处处都是新修建的房子,到有一股破而后立新生的朝气。
“我记得,就算有盐引,也要商人亲自去兑盐,是不是?”
“是!”沈二宝苦笑一声,“不过殿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此法是为了防止徇私舞弊,不能让人代理。
由于长时间不少盐商过世,手中的盐引还没使用,虽然朝廷还没有以法律形势承认可以代理,可扬州的两淮盐运使司已经认可了代理人,只不过每年都要上缴一定的代理银子。
不过,现在兑盐也越来越难了!”
“为何?”朱钧皱起眉头,“盐不够吗?”
沈二宝摇头,“非是不够,实在是利益动人心。这里很多盐厂,都被权贵暗地里给霸占了,所才兑盐困难。
而且两淮盐运使司允许跨地区兑盐。
因为可以代理和跨地区兑盐,盐商内分边商和内商。
内商不需要亲赴边镇纳粮,直接从边商手中购买盐引就能在两淮地区兑盐。
致使有些边商转型内商,随着内商做大,他们把销售食盐的工作委托给代理人经营或直接转卖盐引,从内商有内分出一个新的商人叫水商。
所以扬州现在的情况很杂,也很乱。
涉及到各方的利益。
看起来比以前繁荣多了,可实际上......”
朱钧眯起了眼睛,“这些人,是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