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知府衙门,你最大嘛!”朱钧笑了笑。
童权看着笑眯眯的朱钧,压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大了。
这吴王,怎么跟笑面虎似的?
“首先,我想问问,这假的盐引是从哪里搜刮出来的。”朱钧问道。
“这,这盐引是从沈家铺子搜出来的。”童权道。
朱钧不由大笑起来,看着沈二宝,“你啊,真是连做坏事都做不出来,这么重要的罪证,你居然随随便便就放在铺子里,蠢不蠢。
他们不抓你抓谁啊?
死不死啊你!”
沈二宝连忙道:“是,殿下教训的是,微臣太蠢了!”
“如果是我,做了坏事,肯定不敢光明正大的放在铺子里,我应该藏在家里,等到要兑盐的时候再拿出来嘛!”
“是,微臣记住了!”沈二宝道。
周围人都懵了,吴王这是再教下面人如何犯罪?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啊。
“童知府,悄悄手下这些个不成器的人,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朱钧道。
童权额头布满了冷汗。
“还有啊,你昨日不是说,咱们家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足额兑盐了吗?这个月更是连一斤盐都没有兑。
那你要这些盐引做什么,卖给别人吗?”朱钧指着沈二宝道:“你说,你弄这些盐引,是不是卖给其他人啊?
我还听说,昨天巡检司的人到沈家打秋风,这半年多都来了十几次了,从沈家弄走了三四千两银子。
你可真该死啊。
贩盐才卖多少钱呐?
就算你一次性兑个万斤,卖给蒙元,那撑死也不过一二百文钱一斤,赚个一两千两,去掉运输人工,也才赚个一千多两,还不够人家上门打两次秋风,你说你图个啥?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还有啊,谁让你通匪的?
这些海匪靠近海边,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架个炉灶人家就能煮盐了,人家居然从你这里来卖盐?
你可真蠢呐,生意都不会做。
如果是本王,那肯定要跟他们强强联手,做大做强,从他们手里贩卖私盐,然后通过这些海匪,走海卖到倭岛国,那他娘的才赚银子呢!”
沈二宝脑袋低的更低了,“是,殿下教训的是,微臣实在是太蠢笨了,根本不会赚银子!”
众人越听越蒙,越听越觉得不对味。
可仔细一想,还这是这个理儿,沈家人又不是猪,明明可以做的更隐蔽一些,凭什么做的如此光明正大?
“那个周子龙呢,在哪儿?”
朱钧问道。
童权额头冷汗直流,一指那个血人,“在哪儿!”
朱钧三两步上前,看着周子龙,“难怪说你蠢呢,作为翻江龙,他娘的居然亲自来接货。
你是不是被你们大当家的给陷害了?故意把你们跟沈家的事情透漏出来,让童大人截胡啊?
你们交货地点放到海边不好吗,又安全又稳妥,让你来扬州接货,那不是摆明了要你死吗?”
周子龙愣愣的看着朱钧,大脑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