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嫌弃微臣多嘴,这些年武举为何一直不温不火?”刘基丝毫不慌,几百年前武举就有了,各个朝代武举都很火热,唯独大业有名无实。
为何?
因为朱远章忌惮武将,害怕会武之人造反影响自己的统治。
历史上,黄袍加身的案例可不要太多,他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提醒朱远章。
“是大业无武人呼?还是各家功勋子嗣天天声色犬马,旁落了武艺?”
“吴王此举,可比武举要厉害多了。”
“既然吴王此路走歪了,那理当纠正才是!”
汤鼎猛然醒悟过来,本想替朱钧说话,而此刻也有些迟疑了。
他跟朱钧关系匪浅,此时又借兵五万给朱钧。
他自己本来就是掌握重兵的武将。
朱远章什么性子他能不了解?
武举多好的出路,他家几个孩子哪一个不是武艺非凡?
可愣是没有参加过一次武举。
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心还办错事了。
一咬牙,他道:“陛下,武举是武举,朱雀军是朱雀军,这种话传出去,该多伤武人的心呐?”
朱远章眯着眼睛,眼中满是冷光。
刘基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早两年有人喊武举复兴,可他没有理会,以至于武举名存实亡。
不单单是大业,陈汉张周,此二国武举,也是不温不火的。
只有经历过武人之乱,才明白,武人的破坏力。
朱钧的做法很好,但......久了怕是压不住啊。
他为什么要让杨先上来,首先还是为了平衡。
以文人钳制武将,可他又不愿意重文抑武,毕竟天下尚未一统。
除非有一天,天下一统,草原的敌人死绝。
那时候,武人才会彻底退居二线......
他可以肯定,朱钧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的,可他手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陛下,路错了就要纠正,若是一条路走黑,怕是迟早酿成大祸!”刘基跪地道。
汤鼎也急忙道:“陛下,万不能将两者混为一谈!”
朱远章没吭声,思索着二人的话。
他若是插手朱钧的事情,那不就是打击朱钧?
自己除了给他一些马匹,武器,还给了什么支持吗?
并没有。
反而是朱钧一次又一次的替他收拾烂摊子。
朱雀军不过一万五千人,实力强一些,日后去了藩地,也能更好的戍边。
而且,他相信朱钧和朱钰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人能够动摇的。
“咱跟老六打了赌,在赌约完成之前,咱不会插手他任何事情,他发展凤阳,不问朝廷伸手。
咱又有什么理由去让他改?
武举是武举,朱雀军是朱雀军,老六,是咱亲儿子!
日后,休要再提这件事!
违者,休怪咱不念旧情!”说道后面,朱远章拔高了声音,眼神更是冷厉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