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公元198年)秋。
北凉军帅营内。
几名普通士卒单膝跪地,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全部禀报。
“回禀主公,小三亲眼目睹,许攸与亲信换了衣衫,随后这位亲信便乔装许攸在帐篷内睡觉,而许攸本人却换上了下人的衣服趁夜离开了军营。”
“小人在后面偷偷跟随下,也只看到了许攸半夜偷偷的跑进了曹营,直至凌晨时分,乔装成下人的许攸身上带着一点酒气返回了军营。”
随着禀报完后,披着红色披风下的吕布半眯着眼似乎没有听清楚般,而下方的贾诩却低着头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更是紧张不已。
该死的!许攸简直就是一个臭狗屎,看错了,这种人何止不智啊,简直就是一个臭狗屎,日后他说什么也盼着此人了,幸好他和此人不熟。
足足半晌过后吕布这才缓缓的挥手下,下面几位士卒急忙抱拳一下缓缓退去。
“周仓,这几人有功,赏。”
诺!
当帐内只剩下贾诩后,吕布缓缓睁开了眼,对着帐外直接沉声道:“周仓!”
只见身强体壮周仓大步踏入帐内,对着吕布直接就是抱拳沉声道:“末将在。”
“你挑选几人暗中盯紧了许攸。”
诺!
说罢后周仓直接一甩铠甲选择了转身离去,剩下的贾诩一人更是尴尬不已。
“文和,你说许攸夜去曹营会干什么?会和曹操商讨什么?”
吕布的连续两个问题直接令贾诩心中咯噔一声,抬起头看着自家主公那面无表情的神色,他顿时满头大汗紧张不已。
“主公,许攸此人知我军虚实,恐怕!恐怕!”
看着紧张的贾诩,吕布顿时冷笑起来,“恐怕什么!他许攸卖袁绍的时候可是殷勤的很,难不成就没想过下一任主公会防着他吗?”
“有才无智,许攸恐怕是觉的在本将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尤其是觉的本将任人唯亲。”
说道这里时吕布更是自嘲的一笑,“文和,如今咱们北凉军可是赤裸裸的出现在曹操眼中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看似嘲讽的一句话却是令贾诩苦笑的摇头,许攸啊许攸,汝可当真不智啊,你前脚卖袁绍还没多久,是个人都会防你,可你竟然如此大胆妄为,果然该死的鬼赶着上啊。
“主公,以许攸的了解,纵然曹操知道我军只有十万又如何,恐怕许攸将粮草之地透露出去了。”
“就这些吗?”
“应该还有我军的布防许攸已经全部透露给了曹操。”
听完这些话后吕布却是冷笑起来,按理来说布防泄露过后很麻烦的,要知道光布置就耗时数月,如今透露出去可不是随意就能修改的。
但吕布和贾诩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充满了自信的笑容。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的时候想要瞒过敌人那么便需要先瞒过自己。”
说道这里时吕布直接冷笑一声,“盯紧了许攸,想必此人准备利用粮道与曹操交易,可惜啊,这一次吾倒要看看曹操有多大的魄力。”
诺!
三日后的夕阳下,官渡北凉大营后方,一位虎背熊腰的悍将却被许攸拉住了。
“哎呦,这不是邢将军吗,来来来~快来陪老夫喝两杯。”
“许大人,末将还有押粮任何,这哪敢啊。”
二人拉扯下,许攸直接满脸不满的瞪着眼,制止拖拽到一侧帐篷内后这才发起了牢骚。
“邢将军,你休欺老夫不懂兵事,不就是押粮吗,那一次不是提前出发,纵然明日出发你们又耽误不了事,只不过为了早些完事,你们也早点能偷懒不是。”
“来来,别说这些,好不容易刘三刀这匹夫才走,这一次老夫就要在后军喝酒了,这一次老夫倒要看看,有没人来砍了老夫的脑袋。”
许攸气冲冲的一句话顿时令邢道荣无奈的苦笑起来,这不是摆明了来这里耍横吗,而且人家正主还不在,不过他却不敢惹许攸这位先生。
“行,能得许先生相邀乃本将之幸也,还请先生稍等片刻,末将这就去给副将说下。”
“说什么说,直接将令牌让下人去捎个话就是了。”
只见许攸随意的直接一把抢过了邢道荣刚刚从腰间接下来的令牌,随后直接扔给了下人大喝道:“快去通传邢将军的命令,今日老夫要与邢道荣将军不醉不归,押粮任务明日再谈。”
诺!
看着许攸都把事情搞定了,邢道荣也是满脸的无奈苦笑下,随后二人便一屁股落座在了营帐内推杯交盏起来。
然而夕阳下,拿着令牌的下人来到押粮队中找到副将后直接恭敬的抱拳道:“邢将军正在与许攸先生饮酒,特令小人吩咐大军先准备好,待明日午时过后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