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说:“我是要杀他们,哪个是要救你?狗汉奸,华夏儿女,人人得以诛之!”
“好!”罗普生翘起大拇指,刚赞了一声,忍不住连续咳出许多血来,“我徒弟被你杀了,我必须得给他找回场子,不然人家就不信我们白莲教了。”
卫骁对于这种装神弄鬼的邪教手段嗤之以鼻。
罗普生又咳了一阵,说:“我本来也没想杀你,看你小小年纪,就能独自带队出来走镖,机灵劲肯定是够的,手上功夫也好,只是你那刀法太差了,没有经受过名师传授,我是想胜了你,要你把命给我,加入白莲教,以后带你一起杀鞑子!”
听他这么说,卫骁定了定神,问:“你的伤势怎么样?我这里有金疮药。”
在外走镖的,出门时候,身上都会带急救的药物。
他拿出金疮药要给罗普生止血,罗普生虚弱地推开他,摇了摇头:“我是不成了,被狗鞑子伤了肺和肝……”说着又是一阵咳血,他伸手把地上的大宝剑抓住剑柄,提起来递向卫骁,“我死之后,恳请你把我这剑,送到袁州我大师兄那里,请他交还给我的老师,就说徒儿无能,在瑞州死在了鞑子手上……咳咳……”
卫骁抓住剑柄,看着不断咳血的罗普生问:“你大师兄是谁?”
“我大师兄……就是……叫做周子旺,他……在袁州,十分有名……你一打听,就知道了……”罗普生突然用力抓住卫骁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跟卫骁说,“小兄弟,你……很好,我很看好你,想……带你回去见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收你……收你……”
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罗普生向后仰面倒落。
“罗普生!罗普生!”卫骁连唤数声,伸手探查,罗普生已经没有了鼻息。
这操蛋的世界!
他恨恨地骂了句,突然眼前金光亮起,罗普生的魂魄从尸身上坐起来,面带微笑对着他迎头扑来,然后他脑海中的金塔里,就又多了个小人在舞剑。
卫骁闭上眼睛,他现在没心情去看罗普生的剑法如何,叹息着站起来,这人虽然不好,到底不失民族大义,他用刀在地上撅了个坑,把罗普生的尸体放进去埋了。
小心地从树林里出来,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尸体,大部分都是原先聚集在这里的白莲教众。
马也没了,卫骁找到自己的断腿马,它也已经死了,肚子上被别的马重重踏中,踩出两个血洞,早已经没了气息。
卫骁找到张众和周远的尸体,也弄到林子里挖坑埋了,收拾心情,从死人身上找了件比较干净的衣衫穿在身上,趁着夜色,继续赶路。
先到瑞州,把背上的古瓶交了货,拿到有对方按过手印的回执文书,再往袁州去。
就冲罗普生的那套剑法,还有临死前说的那番话,他决定把这宝剑给周子旺送过去。
袁州在瑞州的西南方,两州紧挨着,卫骁进城了跟人打听周子旺,果然是个名人,随口一问,谁都知道,热心给他指路。
周子旺是袁州富户,几乎是最大的地主,跟当地的汉人官僚,甚至是蒙古人关系都很不错,站着房、躺着地,还有许多商铺,说是这里的首富也不为过。
卫骁上门,说是受了罗普生之托来送一样东西,门房进去通报,不多时宅子里面腾腾腾跑出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身穿华服,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一眼看见卫骁拿着的大宝剑,急声问道:“我师弟现在哪里?他……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