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冰花的学名叫做羽扇豆,在客家人中,将其视为母亲花,被叫做路边花,然后转音为鲁冰花。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分明是用这些宝岛熟悉的事物,用这首歌进行挑衅。
“我也行!”
侯德建的耳边,似乎传来黄钟无声的呐喊,将他的骄傲瞬间打击得稀碎稀碎。
等到舞台上的胡一舟掐出了结束的手势,然后转身向观众鞠躬的时候,全场再度起立,所有人都鼓掌欢呼。
将最热烈的掌声,献给孩子,献给母爱,更献给这首歌曲的创作者。
老胡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帷幕后面冲出来,抱起自己的儿子。
这一刻,他泪流满面。
黄钟也走上台,逐一摸着孩子们的小脑瓜称赞道:“你们真棒,你们是最棒的。”
“爸爸!”黄丁丁也张开小胳膊,然后被爸爸抱起,她的脸蛋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但是笑容却是那么灿烂。
她也想妈妈了啊。
“黄领唱,我……”老谁家的小谁又开了腔。
“去吧。”黄丁丁摆摆小手。
“黄领唱,我是想问,咱们啥时候还能再唱一回。”
黄钟和黄丁丁父女对视,然后笑容更加灿烂。
“黄老师太厉害啦!”胡银寅高举双臂。
阿毛也偷偷擦去眼角的泪珠,她望着舞台上的苏虹,内心充满期待:黄老师答应给我补偿的!
作为一位母亲,谷老师眼中也同样泪花闪闪:小黄老师,好样的!
李古一老师也使劲鼓掌:看来下次还得请小黄老师写歌。
蒋老师也在鼓掌,别人都在鼓掌,总不能高特立独行吧,只是他的嘴里却有点发苦:这小子,只怕真要出名喽。
就连在场的领导们,也感觉十分意外,他们原本以为,在流行音乐这方面,肯定要被港台压一头的。
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黄钟,竟然一个人就撑起场子。
嗯,不错不错!
台上的黄钟,领着大家向观众鞠躬致意,然后向乐队老师致谢,这才下台。
十几分钟前,他们登台的时候,没有人看好这支杂牌军。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他们走下舞台,迎接他们的是掌声和欢呼声。
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黄钟老师,祝贺你们!”谭歌星笑呵呵地送上祝福。
“黄老师,有机会请您合作,本来还想献唱童年呢,可是这些可爱的孩子唱完,根本就不需要我登场。”
这是罗大右,他应侯德建之邀,确实准备登台,但是黄丁丁他们的胡同合唱团珠玉在前,再加上那名特殊的小指挥,罗大右也就不想唱了。
黄钟双手合什致谢,嘴里也和他们打着招呼,人家的善意都表达出来,他自然也不必去针锋相对。
他针对的,唯有侯德建。
“黄老师,我也想唱你的鲁冰花,等下我们可以谈谈吗?”甄妮还是没忍住。
“您是甄妮小姐吧,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黄钟挺佩服甄妮的,在港岛那样的花花世界,还能保持真心,不容易啊。
而且他想要进入港岛的乐坛赚钱,也需要一个契机。
“那费用方面,黄先生您说。”
“正所谓红粉赠佳人,这首歌你可以免费唱。”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短短几句对话,两个人就好像变成了多年老友。
等到黄钟他们坐下,舞台上却暂时出现一片空挡。
原本苏瑞是准备登台的,结果听了苏虹领着孩子们唱完鲁冰花,她忽然不想唱了。
就算她唱得再好,在今天这个场合,也好不过那群孩子。
这下侯德建可犯难了,要是就此冷场,那岂不是相当于直接认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再次登场,先说了几句场面话,夸奖几句,然后又谈到流行歌曲的创作,并且举了个例子:
“我前几天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买了双新鞋子,就把旧鞋子脱掉,换上了新鞋子,我便有感而发,创作了一首新鞋子旧鞋子。”
然后侯德建就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大家也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其实对音乐创作人来说,像这种即兴创作,其实真的很难。
有时候,一首歌,或者说一句歌词,都能憋得人发疯。
据说黄沾创作浪奔浪流的时候,就是坐在马桶上想出来的。
顾先生则微微摇摇头:新鞋子旧鞋子这首歌,勉强算是水准之作,但是和侯德建巅峰时期相比,已经下降许多。
他也觉得有点可惜,多年的经历,让顾先生看过太多的音乐人,犹如流星一般,在天空闪过。
没有成名前,尚能保持本心;等到渐渐有了名望与金钱,就逐渐迷失自我。
这样的音乐人,终归成就有限,这侯德建已经有了这种迹象。
顾先生不由得有感而发:“我们不要做流星,希望在经过岁月沉淀之后,依然能流行,这才是真正的流行音乐。”
周围的音乐人,纷纷点头受教。
等侯德建唱完之后,再次邀请黄钟登台,他就不信,在即兴创作上,这家伙还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