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
“出击——”公孙瓒猛踢战马,冲出了阵地,高举双头铁矛,振臂狂啸。
二十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挥动鼓桴,敲响了一人高的牛皮大鼓,鼓声惊声动地,令人热血沸腾。
三千白马义从呼啸而出,紧紧跟随公孙瓒,卷起了一阵狂飚,如风般驰过战场,划了一个圆滑的弧线,像一把弯刀,突然杀向袁军的左翼。
中军的大将颜良大惊失色,连忙下令中军向左翼增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公孙瓒一马当先,射出一阵密集的箭雨,将左翼的袁军射倒一片,随即跃马舞矛,从缺口处冲了进来。
袁军迅速崩溃。
看着公孙瓒在白马义从的簇拥下往来冲突,马前无一回之将,颜良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自负勇武,可是他非常清楚,公孙瓒已经悟命破境,如果和公孙瓒面对面的厮杀,他可能挡不住公孙瓒一个回合。
技不如人,只得甘拜下风。袁军且战且退,退过了易水,好容易才稳住阵脚。看看易水中溺毙的将士,颜良连声叹息。他收拢残部,将消息送往中山。
……
中山,甄家大院。
袁绍背着手,在堂上来回踱着步,审配、文丑跪小说 在他的面前,衣衫褴褛,神色沮丧。
两百骑出塞,历时一个多月,他们不仅没有带回刘辩的首级,反而被刘辩羞辱了一顿。虽然刘辩没取他们性命。可是他们已经失魂落魄,全无出塞前的斗志,让袁绍看了就心烦。
这就是河北的英豪?是我眼拙,还是他们太会装?平时一个个都心比天高,自负天下无双,怎么现在成这副德性?
袁绍很生气,连话都不想多说了,只是摆了摆手,敷衍的安慰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休息。
审配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眼神呆滞。行动迟缓,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郭图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审配是河北人的中坚,他遭遇惨败。对河北人的打击非常严重。河北人受挫。汝颍人的春天就来了。
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如果和连能鼓动慕容风,把刘辩杀掉。那才是真正的大餐。
郭图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想到草原上正在发生的生死追逐,他就不禁暗自感慨。那个小竖子,不愧是悟命之人,想出来的主意简直阴损之极,却又妙至巅峰,连鲜卑人都被他利用了。
文丑转身要走,袁绍叫住了他。“子俊,你和刘辩交手了?”
文丑低下了头,惭愧不已。“是,末将无能,不是刘辩的对手,愧对盟主的信任。”
“他的武艺……很强吗?”
文丑打了个激灵,面露惊恐之色。他又想起了刘辩一个人杀入阵中,举手投足之间斩杀无数的场景,特别是他最后一耳光一耳光的将审配二十名部曲抽断了脖子,那些悍勇无畏的汉子在刘辩的面前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毫无反抗之力,实在让人心寒。
听完了文丑的叙述,袁绍眉头蹙得更紧,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安慰了文丑两句,让他下去休息。
“公则,我们在武力上可没什么优势啊。”
郭图正要说话,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将一份紧急军报呈到袁绍面前。袁绍一看,眉毛先是扬起,随即又塌了下来,眼角扑扑直跳,眼神凌厉,如欲噬人。郭图看得心惊肉跳,几次欲言又止,生怕一言不当,激怒了袁绍。
“公则,我们不仅没有优势,而且大大的处于劣势。”袁绍终于没忍住,双臂用力,一下子掀翻了面前的案几,厉声咆哮:“仁义!仁义有什么用?”
郭图眨眨眼睛,凑了过去。袁绍将军报扔进他的怀中。郭图连忙接住,迅速看了一眼。这是颜良送来的军报,易水惨败,颜良退回易水之南,两个月的战果毁于一旦。
颜良提到了两个问题:一是公孙瓒中途消失过一段时间,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悟命破境,武力倍增。二是白马义从中多了不少鲜卑人,还看到了鲜卑附义王槐头的战旗。这两个因素结合一起,公孙瓒在骑兵上的优势更加明显,屡次以铁骑破阵,力挽狂澜,有效的弥补了他在兵力上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