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轻咳一声表示知道了,随即又对范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按照方才两人过来时候偷偷说的计划来实施。
这一次被顾含章瞧见,他微微皱眉。
“祖父想说什么?”
顾渊面露尴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此去溪山一行,我恐你不适应,顺便让老范给你瞧瞧。”
几乎是就在一瞬间,顾含章就明白顾渊没有说实话。
“祖父不妨与我言明。”
“啊?这,我这也不太好说。”顾渊抿唇,又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范同,索性催促道,“无事,含章你让老范给你瞧瞧便是,看你身子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也好叫我放心。”
闻言,顾含章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点点头。
“既然祖父担心含章,那就有劳范大夫再瞧瞧。”
顾含章说完穿戴好衣服,将手放在软榻的小桌上,撩起衣袖。
范同即刻上前给顾含章把脉,好在顾含章是个男子,也不需要用绢帕搭在手腕上,可直接上手摸脉。
片刻后,范同收回手,眼中却有些疑惑。
“世子身子甚好,就是有些火气未曾散去,不妨服用一些清热解毒之药。至于肾方面并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很是健康,并不会影响子嗣后代。”
不过有一句话范同还没说出来,那就是顾含章的元阳未泄。
看来老友想要曾孙的愿望暂时无法达成,小两口面和心不合,想必是装出来的恩爱有加,大抵还未圆房。
只是这些话就涉及到顾含章的隐私,他作为大夫,就算是在老友面前,亦是不能说出口的,这是医德问题。
顾含章见范同还有些话没说,便明白他是看出了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况,当下并没有什么不自在。
作为医者,范同的医术如此高明,看出来也正常,却也感激他没有对顾渊说。
顾渊当然不知道顾含章和范同之间的暗流,这会儿听到顾含章身子健康的消息,还说他不会影响身子,自是放心了不少。
“奇怪,既然你身体并无大碍,那你父亲为何会与我说你身子不太好?他说的含蓄,我却听得明白,约摸着是说你子嗣恐怕方面会困难。”顾渊满脸无奈。
都怪顾清寒那个混账东西,压根没搞清楚状况就来吓他,若非看到他儿子都大了,他非揍他一顿不可。
顾含章听到这里,已然什么都明白。
想必是那日朝离对德绍公主和顾清寒的话让夫妻二人忧心,哪怕是后来顾清寒问了顾含章,恐怕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因此,顾清寒不知怎么的与顾渊提到了。
顾渊一听那还得了,自然是赶紧叫上自己的老友来给他诊治,直接问:含章你是不是不太行?
不不不,这话委实过于伤人。
思来想去,顾渊才会借口顾含章的伤势再看。
其实他明白,顾含章的伤势早就好了,毕竟当时还让他上了药效强劲的金疮药。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一道脚步声。
听着声音,顾含章就知道来人是谁。
偏生,来人还听到了顾渊最后的那半句话,又恰好见到这话是对顾含章说的。
“什么困难?含章,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