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利弊,八阿哥只得认同了九阿哥的话。
胤禛那边,则是十阿哥去传达,胤禛听完,默默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十阿哥这才松了口气。
“先让她安顿下来,过个一年半载的,茱莉亚心情平静了,也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四哥你再去和她慢慢谈。”十阿哥安慰道,“至于眼下,事情就先交给我来办,这样,就算风言风语传到皇阿玛那儿,也不至于把四哥八哥牵扯进来。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他一笑:“我好歹也是个郡王,就算空有个头衔,别人也不好拿我怎么办。”
于是看地方赁房子雇奴仆,十阿哥忙得不亦乐乎,不光是他忙,九阿哥也在为茱莉亚的往后打算,他想把自己名下比较隐秘的几间铺子拨给茱莉亚,还有田亩,这样一来茱莉亚就不用愁着谋生。除此之外,八阿哥和胤禛则纷纷拿钱拿物,一个劲儿往十阿哥那儿塞,总之就是,生怕茱莉亚的新家缺了什么,生怕茱莉亚的日子过得不够舒适。到最后弄得十阿哥哭笑不得,他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茱莉亚就一个人,你们把这屋子装潢得跟皇宫似的,就不怕招人耳目?你们给她那么多钱干嘛?她用得了么?又不是和珅。
但不管怎样,茱莉亚肯留在京师,不再一意往外跑,这让胤禛的心多少安定了下来。他觉得十阿哥说得对,眼下人还是慌乱的,他也好茱莉亚也好,状态都还很仓促,这样子一味强求结果,反而不好。
等到大家都稳定下来,对生活有了基本的把控,他再去和茱莉亚细谈,也不迟。
胤禛不相信茱莉亚会一辈子不见他,他知道她,其实心是很软的。
心定下来,胤禛也不像前几日那么焦虑,慢慢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原先的政务上面。
那天下午,胤禛去了畅春园,康熙召见他,是为了汛期临近,都说今年要发大水,这么一来,黄河有几处就很危险了,必须派人去巡视防洪工事。
胤禛到那儿,十四阿哥也在,原来康熙那意思是想让十四阿哥跟着兄长们多历练历练。如果这次必须出京办差,就让他俩一块儿去。
胤禛听康熙这话,心里就有点儿不大乐意,一来他眼下忙着茱莉亚的事,不想离京,二来,更不想和十四阿哥一起出去,三来,他记得今年黄河没啥问题,也用不着专门去巡视。
但他没把这意思表达出来,胤禛本质上,不是个善于推诿的人,而且也没办法直说“历史上黄河今年很老实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这种未卜先知的话。
十四阿哥在一边,笑笑地望着他,但不知为何,那笑容显得有点冷冰冰的,带着难以察觉的敌意。
康熙自己说了半晌,见儿子的反应不是太热忱,就皱眉道:“又怎么了?”
他说“又”,是说前段时间胤禛失魂落魄,竟公然在朝堂之上装聋作哑、不搭理他,康熙原本气坏了,觉得老四吃错了药,这两天发现他似乎恢复了原样,这才没往深里追究。
今天不知自己哪句话不对,看着老四那张脸拉下来,好像又要和自己作对:这孩子什么毛病?属门帘子的?
胤禛收回神,刚想开口,旁边十四阿哥闲闲道:“皇阿玛您别上赶着逼我四哥,我四哥最近可忙了。”
康熙一愣,回头看着小儿子:“你四哥忙什么?”
十四阿哥冲着胤禛神秘一笑,才转回头对康熙说:“其实儿臣也不知道四哥到底在忙什么,不过儿臣却听说,此事和一个女人有关。”
胤禛一听,心头警铃大作!
他赶紧笑道:“皇阿玛,老十四这是在开玩笑呢,哪有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康熙也没当回事,同样笑道:“老十四,你莫不是弄错了?要说别的事情,或许有可能,但你四哥一向不近女色,从来检点得很,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忙一个女人?”
十四阿哥仍旧笑:“哦?那儿臣可真不明白了,儿臣只听说城东,细柳胡同,最近新搬进去一个女人,四哥跑前跑后,一个劲儿叫人往那儿送钱送物——听说四哥一口气拿出七千两银子,给那女人置办了一个偌大的后花园,是不是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