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这场面,阿哥府门口的家丁奴仆,全都慌了神!
“都别动。”胤禛冷冷瞧着他们,“不想让你们主子丧命的话,就老实听着!”
十四阿哥被他勒得死死的,他的手拼命挣扎,想推开胤禛:“老四你想干什么!”
胤禛的声音平静冰冷:“这钢丝被磨得锋利之极,就是用来杀人的。老十四,只要我在手指上稍稍用力,你的气管就能被它给勒断。”
他没说假话,周围人都看见,那钢丝深深勒进十四阿哥的脖子,有细细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
十四阿哥感到咽喉处,传来尖锐的疼痛。毕竟性命在人家手里,他不敢再乱动,却冷笑起来:“老四,你想杀我?!你敢杀我?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下手杀你的亲弟弟?”
“你从没把我当你的亲哥哥,下手杀你,我又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呢?”
听出那嗓音里冷丝丝的意味,十四阿哥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你疯了?!皇阿玛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那是后话了。”胤禛淡淡地说,“真要到那一步,你早升天了。不过老十四,我不是来取你的性命——你府里最近来了批人,是不是?”
十四阿哥不出声。
胤禛微微笑起来:“我想要其中一个姓耿的,你把他给我。”
十四阿哥嘶哑着嗓子道:“没门!你甭想再瞒着我了。”
他停了停,声音压到极低:“我知道你是个假的!”
胤禛一愣:“什么?”
“你是个假的!”十四阿哥斜着眼睛,用眼角余光冷冷盯着他,“你不是真正的四阿哥,他们都告诉我了!你是个冒牌货!”
胤禛不由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十四阿哥恨恨道,“等着瞧吧!他们就是来拿你这个赝品的!”
“我是赝品?”胤禛笑得要喘不上气,“老十四,你真信了这群人的鬼话?”
“你就是个赝品!”十四阿哥叫起来,“两年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果然我没猜错!那个姓俞的说对了,你是冒充的!你是从他们那儿跑出来的囚犯!你把脸改了,冒名顶替!我亲眼看见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改面孔的!”
胤禛叹了口气:“这么轻易就上当,老十四,我该说你是蠢呢,还是天真?那么这样说吧:如果我是个假的,那我一定不会知道,你十五岁那年,和额娘身边那个玉瑶闹出的那点儿事。”
话音刚落,胤禛能感觉到,十四阿哥原本奋力想掰开自己的手指,忽然不动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好哥哥,千万别告诉额娘,你替我瞒这一遭,我这辈子都记得你的好’——老十四,我没指望你一辈子记得我的好,我只想讨要你身边一个奴才,而且还是个假奴才,你看,成不成呢?”
抓着他小臂的手指,慢慢松开,垂落下来。
“那你得让我把周升叫过来。”十四阿哥哑着嗓子说。
胤禛点点头,然后示意家丁,把管家周升叫过来。
周升满头大汗、小心翼翼走过来,胤禛没有松开手里的钢丝,他只让十四阿哥凑到周升耳畔,低语了几句,周升点了点头,小跑着进了府邸。
看着他离去,胤禛问:“老十四,俞谨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就说,你是个假的。”十四阿哥哑着嗓子说,“说你是从他们那儿逃出来的囚犯。”
胤禛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俞谨说得也没错。
“所谓的他们那儿是哪儿,你知道么?”
十四阿哥摇摇头:“他不肯说——你真的是老四?”
胤禛怅然望了望院方:“还要我说出多少证据来?你八岁那年被年糕噎着,我拼命砸你的背让你吐出来,你才没被噎死;你五岁开蒙念书,把背不下来的地方扣掉,书上全都是窟窿,害得师傅们以为书房遭了鼠害;你不喜欢我的‘忧忡’,往它的骨头上抹盐粒……”
“够了!”十四阿哥忽然打断他,他的眼睛发红,“可你这两年变得这么古怪!这么不对劲!我怎么能不起戒心!”
胤禛微微一笑,他低头看看弟弟:“我以为你从来都是对我有戒心的呢。”
十四阿哥被他说得噎住,旋即他又叫起来:“是!我是对你有戒心!你该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拿钢丝勒你弟弟的脖子!”
“你应该看看前因后果。”胤禛冰冷冷道,“你不帮着他们来害我,我干嘛要害你呢?”
说话间,角门打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周升和几个奴仆推搡着,从里面推出来。
那人被一直推到胤禛跟前,他的嘴被塞着,满脸的恐惧!
胤禛转头看看车轿,斯杰潘从帘子里伸出头来,他瞧了瞧那个人,点了点头。
于是胤禛便微笑起来,侧脸瞧了瞧那人:“哈喽,组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