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懊悔不迭,回来之后,找了鄂尔泰、张廷玉他们,一个个当面道歉,说自己一时记忆出错,害得他们无辜挨骂。
群臣惊恐不已!
谁听说过雍正给大臣道歉的?隆科多胆战心惊道:“万岁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倒好,打着骂着呵斥着,他们觉得正常,开口道歉,反而被当成了不正常。
也幸亏中间有胤祥在周旋,副本虽固执,对胤祥倒依然友爱。但是胤祥也说,四哥你这不行啊,这才刚刚把三年过过去,后面还有十年,难道你都要这样白天在这边,晚上在那边么?
尤其副本又是这样“难以自控”的勤勉。
胤禛几乎都有点后悔自己这性格了,如果他是像朱厚熜似的二十年避居西苑,那倒好办了,反正臣子见不着。
然而雍正在历史上的曝光率太高,勤勉得恨不得被全天下的人都瞧见,如果他每天回那边去,一会儿真人一会儿副本的,大臣们非得神经错乱不可。
“你说我怎么不也炼个丹什么的呢?”他懊恼地说,“要是躲起来,就没人发觉了。”
胤祥被他说得直乐。想当年,茱莉亚还曾经笑话过他对于丹药的迷恋。
“不过这确实不对。”胤祥皱眉沉思道,“四哥你现在根本不碰丹药,对这些毫无兴趣,那为什么历史上会留下你热衷丹药的记录呢?”
这问题,胤禛也答不上来。
流光荏苒,胤禛表面上成天找八阿哥和九阿哥他们的茬,不是当众申斥他们,就是在朝堂上发脾气,叫他们“老实在家呆着反省!”偶尔甚至发火,索性把他们关起来。
实际上,唯有如此,才能避免八阿哥他们不得不成天在朝堂之上露面,把时间大量浪费在和群臣打交道上面。
私下里九阿哥他们当然是往那边去,身为总裁,九阿哥不能一直请假,他毕竟得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而且九阿哥也把弘晸带了过去,那边还有半年就是大学的开学季了,孩子不能总留在清朝浪费时间。
说起弘晸,真是不得不让长辈们刮目相看,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的不适应,很快弘晸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花花世界里,而是立即拿了他阿玛给他准备的教材复习起来,这孩子适应力快得惊人,明明是娇生惯养的皇族子弟,却偏偏如同野草,你把他放哪儿,他就立即能在哪儿扎根下来,而且到达那边的第二天,弘晸就把辫子给剪了。九阿哥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公司,于是大家就都非常惊讶地得知,独身多年的总裁竟然有个十七八岁的儿子没人怀疑弘晸的来历,一来他的容貌和九阿哥太像,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来,男孩在观察了短短不到一个礼拜之后,就迅速学会了现代人的交往礼仪,会笑盈盈的抬手打招呼说。
看上去,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高中生。
九阿哥全力的帮他,不光替儿子准备入学考试的材料,为了让他迅速赶上进程,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头,父子俩都使用英语对话弘晸起步确实太晚,如果不加大力度,就又得耽搁一年。
后来十阿哥和胤禛说,这些孩子里,能压过弘晸的只有弘历了。但想到弘晸只是个普通孩子,没有任何超能力却靠勤勉做到这一步,他们这些大人看见了,都得自愧不如。
八阿哥说,老九,你别把孩子给累着,哪有像你这样激进,一个清朝孩子刚过来三个月,你就把的试题给他做这也太急了。
九阿哥却笑道:“我家弘晸要是没这能耐,我也不会这么安排了。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八哥你别担心,他适应得了。”
八阿哥有点儿羡慕,因为他的弘旺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可能性。
胤禛心里也羡慕,他也想这样培养弘时,然而他和弘时的关系始终不冷不热,缓和不起来。安德烈提出让弘时跟着他走,大家都以为弘时会答应,没想到,弘时最终还是拒绝了。
“我不想去别的世界。”他和安德烈说,“我就只有这把小提琴了,离开这儿,去别的世界,或许会连这把琴都保不住。”
安德烈劝他说,不会的,他去了那边,照样可以天天拉琴。
然而弘时却不肯信。
他觉得离开了大清,就连怎么生活下去都很困扰,仅仅是安德烈向他描述的那些,弘时听着不仅没有产生丝毫的好奇,反而生出了无穷的恐惧。
他变得更畏缩了。
安德烈很难过,他和胤禛说,弘时“极度的缺乏自信”,几乎不敢向外踏出一步。
同龄的两个孩子,弘时和弘晸恰恰成了两个极端。
胤禛也很难过,他知道弘时变成这样,他有很大一部分责任,弘时从父亲那儿得到的只是冰冷的态度,这对他的人生观构成,当然有很大影响。
没想到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结果,还是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安德烈却安慰他说,这并非全然是胤禛的错。因为弘晸的人生观也是在暴虐的副本影响之下构成的,很明显,父亲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
“个人的体质有差异,弘时变成这样,他自己也没办法。”安德烈停了停,“只是,太可惜了,如果留在大清,那就浪费了他的才华。”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一步步撤离之际,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把所有人的如意算盘打翻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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