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肥沃的田地已经荒芜,浩荡的人烟已经饥肠辘辘,繁华的城市已经是冢中枯骨,任何人占领了这两片地方,能获得的绝对不是不是财富,而是无止境的麻烦,这些灾民会把每一个人的骨头都敲碎然后吃下去的,罗伯特看的很清楚。
他输了,没有输给乔纳斯的利诱,而是输给了自己的不服气。
而现在的他,好像却依旧没有悔改的想法,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可以悔改的条件了,这个时候投降所能获得的待遇绝对不是十几天前的那么优厚了,等待他们的除了死亡,有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会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疯子夺去生命,或者受到侮辱,这是罗伯特所不能容忍的。
“敌人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只要他们先倒下,那么胜利的就是我们,到时候的麻烦我们还有机会去处理,如果在这个时候倒下,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罗伯特只能自我安慰,说着一些如果可能的话,只有这样,他才有战斗下去的勇气。
这个时候的战争无疑不是之间的战争了,而是精神上的战争,只要任何一方流露出想要停止战争的想法,那么那一方就会被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成为一堆废弃的垃圾,而胜利的一方,则有可能在一片废墟中重新建立起城市。
更为重要的是,罗伯特现在已经不能投降了。
就在四天前的一次战斗中,他的妹夫,也是他的好兄弟,南特男爵在那次的城防战中,敌人的投石机所投掷的石头毫无预兆的直接掉在了南特的头上,南特连一声遗言都没有告诉给身边的人,就死掉了。
当罗伯特在战斗结束后想要寻找南特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如何的时候,就是在教堂里面最后一次见到南特了。
罗伯特是被菲尔德南子爵带来的,他记得很清楚,在看到一团烂肉穿着南特的衣服,被放置在了诺门坎唯一的一所教堂之中,旁边则放着一口木头做的棺材,非常的朴实,不像是一个贵族应该有的样子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想到这,罗伯特那只用来握剑的左手放在城墙上不由得紧了紧,南特是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朋友,死在了这里,如果他没有办法帮南特报仇,他是不会愿意离开这场战斗的。
“恩?”
手中传来的震动打断了罗伯特对于南特的想念,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朝着敌人的营地方向看去,在看到敌人的营地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之后,这才算是安下了心,只要这细微的震动不是出自敌人的行动就好。
可是罗伯特的心还没有来的及放到底,震动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并没有停止的驱势,罗伯特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难道是地震了?不可能的,这片土地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没有地震过,怎么可能现在就会地震呢?
难道是上帝降下来的惩罚?
在排除了自己所想的最有可能的两种猜测之后,罗伯特的思路显然陷入了一个死角,长久的战争所伴随而来的死亡,让罗伯特这个虔诚的基督徒很快就想到了是不是这里杀戮的气息太过浓厚,而把上帝给惹怒了,这才会让地面颤动呢。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声如同公鸡打鸣般的尖叫声从城墙的一边传了出来,很快就把陷入沉思之中的罗伯特从自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看着那个自己左侧方向不断聚集的士兵,罗伯特的注意力显然也被吸引了过去。
向着士兵们所在的方向走去,扒拉开这些普通士兵向远处望去,罗伯特总算知道了,地面为什么颤动了。
无边无际的军队从远方滚滚而来,骑兵,重步兵,还有数不清的步兵,衣甲鲜明,旌旗招展,罗伯特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能够感觉的出来,这是一支无比强大的军队。
“我的上帝啊。”罗伯特的叫喊声犹如是从陈年的葡萄酒庄的地下室中,葡萄酒瓶子上的沉木栓子在被挤压之后出的声音一样,老朽到沉重。
战斗的意识,瞬间轰塌了。
“罗伯特子爵,你们看,南方联盟的鬼佬们撤退了!”
“什么?让我看看。”
罗伯特的震惊还没来得及平复,士兵们报告的另外一个消息则让罗伯特那敏感的神经不由得又出了跳了几下,走到可以看见南方联盟驻地动向的城墙一侧,罗伯特向下张望而去,现这些南方人果然是向着另外一边逃窜而去了,罗伯特预估了一下他们的方向,那是卡德尔城的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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