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白天和傍晚似的,外面总是黑漆漆的。
晚饭还是秦颂遥做了,四点就送完了,因为还要准备晚上的“焰口”。
所谓“焰口”,秦颂遥也只知道是法事的一种,要十几个大和尚唱经,焚香焚纸,忙碌一整夜,几乎没觉睡。
送完晚饭,秦颂遥被叫去正殿案桌前,听经,焚纸。
山上温度低,还是阴天,其实很冷,她坐在火盆前,烧了一会儿纸,脸上身上就热烘烘的。
二十分钟后,膝盖都有点麻木。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背就触碰到了男人的腿。
转身仰头,果然对上男人沉沉的眼睛。
“起来。”
“大师父说要我烧。”
“你烧的纸能在那边贵一点?”
秦颂遥:“……”
她撇了撇嘴,爬了起来。
薄司衍跪在了她跪过的地方,跪得笔直,拿起冥纸,一张张往火盆里放。
他面皮薄凉,火光映衬下,眸中火苗簇簇,就算皱着眉,也没那么凶狠了。
呛着了,他也只是清一下嗓子。
秦颂遥直起身,活动了下腿。
膝盖处舒服一点,她往薄司衍的方向看,忽然念头出来。
他是看出她不舒服了?
正想着,薄司衍已经转头,嫌弃道:“去厨房,那儿用得着你。”
好吧。
她就是想多了。
秦颂遥一阵无语,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刚过拐角,遇到闻宴。
闻宴说:“现在没什么事,夜间大祭的贡菜凌晨才用到,您可以晚点做,趁现在最好补个觉。”
秦颂遥也确实感到疲惫,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睡,早晨上山还淋了雨,感觉脑袋涨涨的。
“能给我一间禅房吗?”
“没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