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着。
沈烈将少掌柜李朝花找来,让他尝试联系这名册上的一些头目,再三叮嘱,此事务必要小心谨慎。
对平遥镖局。
沈烈是绝对信任的,这镖局上上下下跟着他,经历过了战争的考验,都是些响当当的汉子。
平遥镖局上下也有投靠之意。
于是便一拍即合。
抓着李朝花的胳膊拍了拍,沈烈叮嘱道:“小心些。”
李朝花抖擞起精神,忙道:“大人放心。”
随着李朝花快步从厅中走了出去。
沈烈便又去探望重伤初愈的那娘俩,李素素还下不了床,而伤势大好的李常氏在丫鬟的搀扶下。
下了地。
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她仍旧穿着一袭端庄的素衣,又变得那般落落大方,那云鬓之上珠花乱颤,莲步轻移。
这重伤初愈后的美妇人俏脸带着些不健康的白皙,可举手投足之间隐见风情万种,
上了茶。
丫鬟又端来了时令果蔬,可口的糕点。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李常氏便抿嘴一笑,轻声道:“大人此番高升同知,可喜可贺,妾身伤势初愈,又俗事缠身,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随着她磁性十足的软语温声传入耳中。
沈烈忙道:“总镖头不必多礼。”
二人在厅中闲聊了片刻,聊了会家常。
李常氏便抿嘴又是一笑,伸出素白的纤手拍了拍,便只见几个镖师从院子里抬走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沈烈奇道:“总镖头这是何意?”
李常氏脸上带着笑,命人将箱子打开,现出了箱子里堆放整齐的银锭,珍珠,珊瑚……
沈烈哑然,心说得嘞。
又来了!
虽说礼多人不怪,可这位总镖头也太殷勤了,为了巴结他这位君前红人,每天都在琢磨怎么送礼讨好他。
上次刚见面就送一等丫鬟,这次又送金银珠宝。
这俏寡妇的做派,让沈烈哭笑不得,忙欠身道:“总镖头……可真是太客气了,这不妥吧!”
李常氏心中却觉得理所应当,她可不是那种不知进退,不懂礼数的泼妇,她执掌平遥镖局多年,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可太多了。
如今平遥镖局,已经和这位沈大人紧紧绑在了一起,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沈大人高升她能不送礼么?
不能嘛!
在李常氏的观念里,这世上的官有不贪的么。
不可能嘛!
凡是当官的人,酒色财气反正得沾一样,上次送他一等丫鬟他不收,甚至连正眼也没看过,本以为他是一位公公。
可后来……
李常氏白皙的俏脸微红,上次给他治伤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于是她在心中沉吟着。
既然他不是公公,又不近女色,那多半是视财如命的,那送银子总没错吧!
而此时沈烈也在纠结,人家娘俩前两天还救过他的命,这礼收也不是,不收也不合适。
偏偏李常氏还用丝绢捂着红润的香唇,十分体贴道:“大人放心,都是现银,从几个农庄里专门调来的……区区薄利实在不成敬意。”
言下之意。
这礼放心拿,没人查的出来。
沈烈又是一阵无言,沉吟再三,还是觉得这钱不能收。
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