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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乐在屋外踱步,离她不远的庭院中,祝玄息等人坐在石桌前相顾无言。在他们面前的是水天相接的巨慕。碧波荡漾,像薄如蝉翼的纱,半虚半实,半掩半露的包裹住这片区域。
幕外偶尔有火门坊士经过,他们穿过巨幕而不自知,对众人的存在视若无睹。
“行官说了,已经通知那些人,让他们全城搜捕,他们绝对跨不出南京,只怕还藏在这座山里,我们要是能找着,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瓜埠山就这么大,咱们前前后后翻了数十遍,连根毛也没发现,不大可能在了吧。”
“别那么多废话,那波人狡猾的很,说不定就藏在哪里,只要我们逼得他们断水断粮,迟早会有收获的。”
“哈哈哈,你说的对。”
这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对话琴乐已经不记得听过几遍了,火门的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争功抢劳,乐此不疲。
琴乐又朝屋里看了几眼,自己的以心传音似乎被玄冥用什么法子阻隔了,没有如期传入元若兰那里。她正为此事愤愤不平,祝玄息忽然凑上来,嬉皮笑脸的说:“乐小妞,怎么,嫌弃我们这些老爷们儿?”
她的注意力顺利被这句话转移开,嗔怪道:“别瞎说。”
“那怎么独自站在门口自艾自怨。”他扯着她,走到榕树下,欧阳劫的身边。“欧阳小哥都没你这么伤感,那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呢。”
欧阳劫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不打算反驳,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哦~我忘了。”祝玄息自嘲道:“欧阳小哥是个不会做表情的面瘫患者,不能和他比。那……”他领着琴乐看向不远处的石桌,在她耳边小声说:“看,那边几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两眼无神,一个没有精神……”最后一个自然指的是王守成。
“啧啧啧”祝玄息摇摇头继续说:“那还是小兰的爸爸呢,不也放心的很。里面那个可是她舅舅,一家人!”
琴乐听他七扯八扯了一通,非但没有舒心,反而更着急,大家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才是她真正不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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