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温柔不是帝都人,她老家是秦省安城,早年跟着父母才来了帝都。
比起秦颂遥,她要更懂人情世故。
“我当时装得可鹌鹑了,她们找事儿,我都是陪笑脸,要不然,等不到顾西城说话,我估计还得再挨两下。”
她随口说着,却让秦颂遥鼻尖发酸。
说起来,要不是她的原因,甄温柔也不用受这些罪。
甄温柔注意到她的情绪,“害”了一声,说:“多大点事儿,想当年,有个疯批奇葩顾客,把我们半个团队都打了,我们主管还带着我们,齐刷刷上门道歉呢,那嘴脸,才贱得你震惊。”
她说着,也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收入挺高,可呆得久了,心就麻木了。我都在老家买两套房了,再过几年,帝都我说不定也能凑个首付,我爸妈逢人就夸我。可他们不知道,就我服务的那些客人,随便拎一个,都能用一句话就让我滚出帝都。”
“投胎啊,是门技术活。”
秦颂遥在她对面坐下,给她递过去一块点心。
她不想反驳,因为甄温柔说的是事实。
她出身豪门,从小见识富贵,对权势没那么畏惧,却也有求告无门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会清晰的认知。
他们不是恨权贵,是恨自己不是权贵。
“不说这些了,烦人。”
甄温柔往嘴里小心塞着东西,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去?”
“等会儿再回。”
“别啊,你赶紧回。”
秦颂遥忍不住笑,“干嘛?”
“薄司衍在家呢!”甄温柔说,“经过这回我算清楚了,遥妞,真的,你先别管什么情情爱爱的,也别管什么男人女人的!就算离婚了,你也跟薄司衍搞好关系,这货太绝了,他是左手判官笔,勾谁谁死,右手发财树,指谁谁富!”
秦颂遥:“……”
不等她说话,甄温柔已经起身,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