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看是商秀珣,心中警惕放宽,但却装作害怕的样子,结巴道:“我……只是……是觉得夜间比较……较闷,所以去……去后山凉亭透气。”
但见商秀珣仍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心中恍然,暗叫糟糕。筋脉中感受到商秀珣的真气正顺着自己经脉向丹田探去。
“商场主,夜晚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两人耳边传来声音,商秀珣的真气瞬间消失,徐子陵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回头看,来人正是蒙跖。
蒙跖边走边说道:“我只不过是夜间来解个手,想不到竟撞破了商场主的好事,正是对不起,不过,说句实话,这小子长的却是不错。”
听到蒙跖如此说,商秀珣那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爬上了红晕,将剑放下,冷哼道:“蒙公子,你是不是多管闲事?”
蒙跖道:“哦,是我多管闲事,那我先走了。”语罢,便要离开。
商秀珣也不出口,见蒙跖走远,对徐子陵说道:“你随我来。”
后山,那褐色衫的老人回到房间,将蜡烛点燃却发现房间中坐着一个素色年轻人在喝自己的六果酒,也不惊讶,淡然道:“老夫鲁妙子在这世上也有几十年了,从未见有人在进入别人的房间偷喝东西不走,反而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悠闲的品尝。”
蒙跖轻抿了一口道:“现在不是有了吗?”
鲁妙子张口无言,苦笑了几声,坐在蒙跖的旁边也喝了起来。
蒙跖开口道:“你有病!而且还不轻。”
鲁妙子失笑道:“你这说着可是有歧义。”
蒙跖也不反驳,又道:“我可以治!”
鲁妙子拿酒的手微微一颤,自己倍加珍惜的六果酒撒了出来,竟也未动,蒙跖瞥了一眼道:“可我不会给你治疗!”
鲁妙子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悲凉和解脱道:“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蒙跖给他又到了一杯酒,边说道:“但那是我刚刚的想法,现在我又想治了。”又给自己倒满,接着说道:“你面色红润,身形有势,五官相正,想必并非外伤,作为修炼数十年武功的高手却垂垂老矣,可看你内力不是不足便是用于他处!以你的生活环境来看,比不是亏损,定是用于他处,难道是压制他人的内力?亦或是被他人留于你体内真气所缠绕?”
鲁妙子手中满满的酒杯哐然落地,数十年来自己苟且偷生,只能凭借六果酒来吊住自己的一口气,且自己在受伤后也研究过自己的伤势,可谓是药石无灵,病入膏肓。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恐怕是束手无策,但眼前这个人仅仅看了自己几眼便推算出了自己的伤因,对自己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震惊过后,鲁妙子心中却安详了许多,对自己伤势的好坏也忽然感觉不在意了,只是疑惑道:“不知阁下医药之术学于谁家?”
蒙跖淡笑道:“有趣,有趣。当知道自己的伤势后不但没有急切问该如何治疗反而问此等无关之事。”
鲁妙子低头用手放出真气轻轻将洒在地上的六果酒包住,小心翼翼的放入酒杯中。一边开口道:“几十年了,我早已对自己的伤势不报希望了,或许对于死亡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我现在只是在意自己所学,这些年来我一直醉心于医术,但当世却无一人医术精湛,能令我佩服,阁下仅仅只是看来了我几眼便可推断出我的伤势,此等医术我闻所未闻,故问之。”
蒙跖摇头道:“你想错了,我对医术一窍不通,若你得的是病,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受的却是伤,而且是异种真气入体,这我就有办法了,因为我当年也受过这样的伤!”
鲁妙子听后心中不免有些许失望,失落道:“原来如此!”
沉默了许久,蒙跖道:“你是治还是不治?”
“老头,你违背承诺了!”未等鲁妙子开口,楼下传来一道声音。
蒙跖笑道:“罢了,罢了。若你何时有了答案,可让徐子陵、寇仲传话于我,你对他两有恩,我自然有谢于你。还未介绍我乃蒙跖。”话毕,蒙跖起身消失不见。
鲁妙子恍然道:“原来是他!”自己虽然常年隐居于此,但还是有消息或多或少的传到自己的耳中,蒙跖的事情自己早有耳闻,以前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头子,你耳朵聋了?”一声女子的轻喝声传来。
鲁妙子笑道:“没大没小。”转而大声喊道:“场主已三年没有踏入我安乐窝的范围来,何不上来和老头儿喝一杯六果浆?”
楼外商秀珣满脸寒霜,冷冷道:“本场主没有兴趣,只知道你违背承诺,究竟是你自己离开还是由我亲自赶走?”